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想米虫可笑,爹想米虫更可笑。
偏偏,今个一大早,娘就语音米虫:你来做个早饭吧。
奇了葩了,米虫明明十指难沾阳春水。
昨个化雪,湿漉漉一地泥泞,米虫躲着爹娘,生怕踹一屋脚印,忙得爹娘前脚拖后脚拖,干脆三过家门而不入。
一锅米粥急急如律令,熬上下楼,外加油条两根,脚赶脚地跑。小区防疫卫士眼见米虫行头,估计没瞧清绿码呢就挥挥手,进吧。
家长里短的小事,一进屋就一目了然。爹不起,娘噘嘴。
“老头老头,稀饭油条”,米虫吆喝的阴阳怪气,眼却瞅着娘问,咋滴?
“昨个你爸就不做饭,睡一天”,娘酸溜溜撇个嘴,“你去问”。
“咦,热的老是焦”,娘掏油条啃,故意大声,像是招呼爹,还不忘气哼哼朝爹方向努努嘴,“我就前晚说不饿没吃,他就有意见不做了”。
啥事嘛。
“老头,起床吃饭”,米虫又推又揉折腾爹,“趁热啊”。
爹别扭“嗯”一声不动。
“咋滴,不得劲了?”米虫揉来揉去扯被子,“刚炸好的油条唉,傻了不吃”。
“起,起”,爹被挠刺的没法,打着哈欠学娘,“我不饿”,机锋打的让人无语。
“饿不饿到点吃饭”,米虫斩钉截铁,而后神秘地压低嗓音,“桂圆米粥哦”,贼兮兮地挤眼看爹笑。
爹最好此口。似乎桂圆香飘过来了,爹爹癔了八睁的小眼睛立刻炯炯有神起来,还是娘给力,端着碗慢悠悠的吹汤。
“到点吃饭,顺应天意,这是养生之道”,米虫神棍一样叨叨,“你吃你的,她不吃拉倒,赌啥气嘛,该做做该吃吃,咱得活一百八哩”。
娘白眼,爹嘿嘿。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吧”,米虫恬不知耻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