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宠|第二章：老人的秘密
第十节：双泉医院
东湖市双泉医院行政楼二楼走廊尽头，会客室。茶几上放着四个高脚杯，斟着四分红酒。皮沙发上坐着四个老年男人。
朝门单人坐着的瘦小老头懒洋洋地先开口：“是你们来了，我才拿出这45年的拉图。要知道这医院，可是禁酒的。”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啊，品味从没降低过。” 他对面，靠在太妃椅上的矮壮老头接茬道，这个人正是当天与林远隔空对话的丁山。
“这可是老子自己赚钱买的，你个老丁山。”瘦小老头右手敲打茶几回驳到。
四人笑了笑，双人椅上坐着靠近丁山的林远举起酒杯:“兄弟我可想死你们了，多难得才能聚齐四个老伙计。”
坐在双人椅上另一个人拿起酒杯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硬朗的脸庞，若不是两鬓白丝特别明显，实在看不出也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他将手中的杯子碰了下林远的杯子，抿一口红酒说：“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一退休闲人。”
瘦小老头翘着二郎腿，举一下酒杯也抿了一口红酒，说：“你吃公家饭的，退休也是吃公家饭，我们还要自己养自己呢！”
林远指着丁山说到：“这个不也是吃公家饭的，退休还跑国外赚外币去呢！”
丁山嘬一大口红酒在嘴里，急忙咽下去后说:“俗话说：‘活到一百岁都有新闻’，我出去长长见识而已。”
丁山话音刚落，高大的老头向丁山和林远使了一下眼色，因为他们这次来就是来找武赟询问袁坤的事情的，而“活到一百岁都有新闻”是袁坤学生时期的口头禅。
一个星期前，丁山和林远通讯，林远说袁坤活着而且保持着40年前的容颜，丁山只是当林远自己想多了，但三天前回到骆城后，林远带他回到晓律的别墅里，查看了别墅的现场实录。丁山虽然平时看似没心没肺，但怎么说也是个大学教授，喜欢究根结底，而他唯一想到可能解开谜题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高大老头——郭亮，郭亮是他们的大学同学，也是骆城警察局的前局长。
郭亮顺着丁山的话接下去：“武赟，可惜啊！如果坤哥在，我们宿舍也算凑齐。”武赟正是会客室中这个矮小的老头。原来郭亮、袁坤、丁山还有武赟，大学时同一个宿舍。郭亮特地对着武赟提起袁坤，是因为他怀疑，袁坤的事情，跟武赟有关，这个也是他们三个人过来找武赟的原因。
武赟自然听出郭亮的意思，看了下林远开口到：“你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郭亮：“介绍坤哥给林远的王奕寻医生，就是你双泉医院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废话了，坤哥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戏还没上演，我不想剧透。”
“武导，这是坤哥的事情，你居然只当是一场戏！”丁山略带气愤说。
“都快四十年了，就别隐藏了好嚒！”林远双手抱头，急切哀求道。
“不要怪我，这个是坤哥的意思，戏都已经演了四十年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天呢？其实你们不来，我也是会通知你们的。”武赟叹气回答。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多问。但可以告诉我们，戏什么时候上演吗？”郭亮说话不减当年干练风采。大学老同学中，郭亮和武赟关系是最好的，这些年从来没有断过联系，但是对于坤哥的事情，武赟从来未在他面前提过，他相信武赟，也清楚即便现在问下去，武赟也绝不会再透露。武赟是个对戏痴迷的人，既然说到要看戏，武赟也肯定不会跳票，剩下的问题就很简单，几时看戏。
“十一月七日，香山大学大门口沙滩上。”
“辰尘忌日？”林远和丁山一口同声说道。若没有坤哥突然出现的事情，丁山此次回国的目的，就是要去祭拜一下辰尘，而林远本来就一直惦记着辰尘。
“为什么是辰尘的忌日？”林远强笑问到。
“也是坤哥的意思，别再问了，再问我也不说。”武赟摆摆手，双眼疲惫地看着郭亮。
郭亮看着武赟无奈的眼神，很同情武赟守着这个秘密四十年的辛苦。“好，关于坤哥的事情，我们不再问，十一月七日，相信你会给我们看到一场好戏，我们先走了。”
说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朝会客室大门走去。丁山和林远看郭亮不做纠缠，也干了杯中的红酒，跟郭亮一起离开。武赟摊到在沙发上，疲声地说了句：“不送。”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女生话讯通知武赟郭亮他们已经离开双泉医院之后，武赟才离开会客室，回到医院行政楼顶楼走廊尽头办公室。一个坐在轮椅上，光头白须，无精打采的老头正在等着武赟。
老头见武赟回来，慢慢地抬起头，有气无力说：“对不起，让你难做了，不过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让林远知道”。
武赟也不回答，推着他到沙发边，开了一支雪茄，递到光头佬人的嘴前，替他点了火，然后才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等到雪茄抽到一半时。武赟才开口：“坤哥，说什么对不起呢，我也不想那么快剧透我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