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突然打算开始看最近比较火的一部剧《春风十里不如你》,看这部剧是因为我挺喜欢周冬雨,喜欢周冬雨是因为我先喜欢了窦靖童,喜欢窦靖童又是因为我先喜欢了王菲,那就是说,在这样的连带关系下,就可以从我喜欢王菲推导出我要看这部剧(天呐,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就在我打开这部剧的第一集刚看了几分钟的时候,室友指着某一帧画面里的某个人物说,他最后死了。
我......
(一)
幼儿园的时候,每学一个新字,老师都会让我们当天回去一个字写一页。有次,老妈看我写得苦恼,就说:“学个字哪用写那么多,写一行吧。”我就听了妈妈的话,每个字写了一行就去玩了。
第二天老师问道:“你怎么只写了一行?”
我:“我妈让的。”
老师:“你妈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我模仿着某广告词的语气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老师:......
一些同学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还有一些同学则像看英雄似的看着我,那时我还不懂“哗众取宠”这个词,只是隐隐觉得这种行为好像有利于塑造我的所谓“英雄”形象,为那些迫于老师淫威而傻不拉几地一个字写了一页的同学指明了一条新道路。
学前班的时候,家庭作业分“甲、乙、丙”等级,这区别于幼儿园时作业的分数制。或许是因为不同幼儿园间的地理隔离,我那时不认识“甲”字,而接下来的故事表明,其他幼儿园来的小朋友们则认识这个字。
老师有天在课堂上说,请作业是“甲”的同学站到讲台上来。我心想,“假”的?什么意思?家长代写?还是抄作业的意思?我忐忑得很,坐在座位上默不作声。
突然同桌看了看我的作业本说:“哎?你不是‘甲’吗?怎么不站上去?”说完转而举起手向老师说,“老师,他也是‘甲’!”
我吓得不行,一把合上了我的作业本,说:“靠,你闭嘴!”当时真的很想狠抽我的同桌一嘴巴子。我脸红到了耳根,眼睛不敢到处游移,低着头死死盯着桌子。
老师走下了讲台,走到我的旁边,拿起我的作业本,说:“这不就是‘甲’么?站上去吧。”
我灰溜溜地拿起作业本,离开座位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我那白痴同桌一眼,可我不太懂的是,为什么其他站在讲台上的小朋友那么高兴?
直到老师说,以后其他同学做作业就要向讲台上这些同学学习哦!我彻底懵了,老师的脑子有泡吗?
最后为我解释了这一吊诡事件的,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本《新华字典》。
这两件事告诉我的是,以后要认识很多很多字,以及以后的作业要永远拿“甲”,来赢得一些来自同龄人中的虚荣。后来看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发现这样的想法和作者回忆里的那个小女孩用糖果换取短暂的友谊以及对自己处境的改善的做法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只是再后来,我发现认识很多的字是为了写文章,一切语文题目归根到底都可以看作是在写大大小小的文章,哦,那时候还不能叫文章,叫作文。
那时候所有搜肠刮肚写出来的作文题目、开头以及浓妆艳抹的排比句都可以翻译为“老师求求您看看我这篇非常吸引人的作文并给出高分吧。”
(二)
类似于“人生轨迹会因为一句话/一件事/一个动作而改变”这样的话看起来挺浮夸的,但其实也不无道理。
我六岁半的时候,家里预备着让我跳过学前班上当时市里最好的小学,为此,家里人曾冒雨排队一夜争取一个家访的名额,为了招呼家访的老师更是费了一番功夫。到了最后关头,要去学校参加一个类似“面试”的东西,一路上,妈妈都像复读机似的跟我说,我没够上学校的入学年龄,如果老师问我几岁,一定要说“七岁”。
坐在老师面前,老师看我长得好看又可爱,就先塞给我一个棒棒糖,紧接着问我,“小朋友,今年几岁呀?”我一边美滋滋地嗦着棒棒糖一边不假思索地说:“六岁半。”然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马上改口说“七岁”。老师随即用那种期待又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到底几岁呀?”“......七岁。”
结果可想而知,入学的请求被婉拒,之前的一切功夫全都白费,那天我一直在想:这可恶的中年男人!太心机了!
“七岁”,我说出这两个字只需要不到一秒钟,而这一秒钟的重要意义在于,以后的九年义务教育以及高中、大学的时间里,我都将认识一群与“六岁半”这个答案所对应的不同的人,做一些与“六岁半”这个答案所对应的不同的事。
如果在那一秒钟,我说了其他的答案,现在的我一定不在我此刻所在的地方,一定没有在干我此刻在干的事,现在的我也一定不是此刻这样子的我。
后来每每遭人怼而词穷的时候,我都会想,要不是当初那一秒,老子现在就是你学长,哪容你个毛头小子(or丫头片子)对我出言不逊。
但有时候我又会窃喜,当看到大我一届的人中考、高考、考研的时候,我又会想,要不是那一秒,今年就已经轮到我了。
一个不小心,我的人生轨迹就变了,多吓人。
(三)
小小的我对感情有着小小的理解,友谊就是“我想和你玩”,“爱情”就是我想拉你手手。
小小的我们不想当科学家,不想当警察,唯独对舞台有一股子热忱。那时我们不知道黑豹Beyond,不知道“魔岩三杰”,但我们知道周杰伦呀。
“在评委计算最后分数的时间里,有哪位同学愿意献上一个才艺表演吗?”甚至忘了是个啥比赛的间隙,主持人这样说到。
班里的一位cool girl从容地走上台,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句,“这首歌唱给我差点失去的友谊。”后来她唱了周杰伦的《蒲公英的约定》。坐在旁边的女生靠近我说:“好佩服她。”我说:“我也是。”她又说:“我不是佩服她唱歌,我是佩服她会说那些话。”
虽说那位cool girl的话情真意切,但听起来那么drama,搁我我不敢说。而且像我这种嘴皮子远强于心理素质的人,要挽回友谊什么的,可能会选择一张纸条草草了事(读者可尽情说我缺心眼)。
我以前觉得我有挺多朋友,可能是由于我长得好看,后来我又觉得我好像也没那么多朋友,可能也是由于我长得好看。因为这么些年来,很少有人因为我学习差等缺点不跟我玩,也很少有人因为我做作而不跟我玩,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大家慢慢长大了,意识到长的好看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威胁,嫉妒使人丑陋,也使人失去了朋友。
我还在小学的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有天放学,班里一个高我半个头的帅哥堵住了班里一个漂亮的小女生,满脸羞涩地说:“那个......我喜欢你,咱俩好呗?”
这个故事没有后文了,因为后来很少看到他们同屏出现。
小学生对爱情的理解是什么呢?共享一包辣条,犯错了帮彼此顶包,还是考试传个纸条?总逃不过对彼此好以及一定程度地投其所好就对了。
那时嘈杂的背课文声中,总还夹杂着扯是非的声音,“你知道吗?那谁谁和那谁谁好上了。”“我总觉得那谁谁好像喜欢那谁谁。”小学的时候有人谈恋爱好像是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年纪越小时的喜欢越美好,美好到后来回想的时候都不愿跟别人分享,美好到很多情节像梦一样。“梦中人,一分钟抱紧,接十分钟的吻。”
《武林外传》里说“天,为什么是蓝的?是因为我;花,为什么是香的?还是因为我;屁,为什么是臭的?是因为老白!”
《武林外传》里又说“一辈子很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这种心情很长,如高山大川,绵延不绝。”
(四)
大学以前老妈说,可别整什么幺蛾子,好好学习。
大学之后老妈说,你怎么搞的?该找个对象了。
可是这问题就像两年前的高考压轴题,不是限制了时间或是给足了时间,我就有智商去给出答案。
漫漫无期,我会着急;操之过急,我也会不甘心。
《花样年华》与《2046》里的周慕云,有个爱好,写武侠小说,苏丽珍与靖雯的出现,激荡了他的灵感,也或多或少影响了他在小说的设定。其实,我们也应该有心去邀请别人来参与我们自己世界的设定。
记得之前写的一篇关于做梦的文章,有同学看过后说我好浪漫。我想要变得浪漫,正如我想要变得有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