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W．爱默生
精妙之链串起无数圆环，
环环相连直到遥远天边；
目光读取那远方的征兆，
玫瑰讲的是所有的语言；
蠕虫竭尽全力要变为人
经历各种旋形向上爬攀。
引子
我们处在一个追溯往昔的时代。这是一个为先人建造坟茔的时代，一个书写传记、历史和批评的时代。一代又一代先人直面上帝和自然；而我们则是透过他们的眼睛观察上帝和自然。我们为何不能也与宇宙建立一种本源性的关系？我们为何不能拥有富于洞见而非遵从传统的诗歌和哲学？我们为何不能拥有一种启迪我们心灵的宗教而非他人的历史？我们被自然怀抱一个季节，大自然的生命之流如洪水般在我们周围涌动，从我们的身体流过，用它们所提供的能量激发我们采取与自然相称的行动，我们为何要在往昔的枯骨中摸索，抑或将活着的一代塞进用褪色的旧衣衫缝制而成的伪装之中？太阳如今照常光芒四射。田野里出产更多的羊毛和亚麻。有了新辟的土地、新生的人、新鲜的思想。那就让我们拥有工作、法律和信仰吧。
毫无疑问，我们不会提出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们必须信任上帝造物之完美，相信万物之序唤醒的我们无论什么好奇心都能使之得到满足。每个人的条件都是他也许会提出的问题以象形文字做出的解答。他在尚未将其作为真理领会之时，就已经把它当成生活上演了。同样，自然也已经在形式和趋势上描绘其自己的设计。让我们讯问在我们周围如此平静大放光芒的那个巨大幻影。让我们拷问，自然的结局是什么？
所有的科学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发现一种关于自然的理论。我们拥有关于种族、关于功能的理论，但几乎尚无一种哪怕是间接研究创世观念的方法。我们如今离通往真理之路那么遥远，以致于宗教老师互相争吵、彼此仇恨，投机者则错误且轻佻地得到尊重。但是对于合理的判断来说，最抽象的真理也就最为实用。无论何时一种真正的理论出现，这种理论就是其自身的证明。对它的验证就是，它将对所有现象做出解释。现在许多现象都被认为是不可解释和不可理解的，比如语言、睡眠、疯癫、梦想、野兽和性。
从哲学角度来看，宇宙由自然和灵魂构成。因此，严格地说，所有与我们分离之物，所有哲学区分为非我之物，也就是，自然和艺术、所有其他人以及我自己的身体，必须归属于自然之名下。在列举自然的种种价值并将它们汇总时，我将从双重意义——其普通意义和哲学意涵——上使用这个词。就普通如我们目前的这类追问而言，不精确并不重要，因为它不会导致思想之混乱。就其普通意义而言，自然指未被人类改变的各种本质，比如空间、大气、河流、树叶。艺术乃是人类意志与这些本质的混合物，比如房屋、运河、雕塑、绘画。但是，人类之所为加在一起也极不起眼，不过是敲打开凿、烘焙烧烤、缝补洗涮之类的小把戏而已，因此，与世界对人类思想之影响这种大事相比，不会引起最终结局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