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索尔作为19世纪艺术中的离经叛道者、实验性现代艺术的先锋,以怪诞、讽刺兼具寓言般的幽默感的创作闻名,因而成为艺术史上无法被忽略的存在,影响了20世纪保罗·克利(Paul Klee)、乔治·格罗兹(George Grosz)等众多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艺术家。
他童年的家庭生活很不幸福。父亲是一名被放逐的英国艺术家,感情敏锐。母亲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奥斯坦德当地人。恩索尔不满意母亲对父亲的态度。他的父亲于1887年死于酒精中毒。恩索尔从少年起就具有的忧郁性格和他的这一家庭背景也不无关系。
恩索尔说面具是展现人们感情的冷漠、空洞、虚假的最好载体。
在这幅比利时画家詹姆斯·恩索尔的自画像中,画家冷眼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在众多光怪陆离的面具中间,仿佛一个孤独又不屑的局外人。这些面具又仿佛都是画家本人。他将自我抹除,戴上面具化入作品之中,自甘沉沦又无比清醒。
在众多艺术家之中,大概没有人像恩索尔一样如此迷恋狂欢节面具这个意象。用华丽鲜明的色调大量描绘面具、小丑、骷髅,就像在描绘狂欢节一般疯狂的人生。
《阴谋(面具)》是恩索尔在1890年创作的作品,依旧是采用了面具。一对夫妇身穿华丽的服装在一个舞台样式的场景里闲逛。恩索尔说:“我在创作这幅画作的时候,我所希望的是自己能从这个充满面具的世界里逃脱出来,摆脱生活中的烦恼。”
赏析:这里的一切像个木偶舞台。戴面具的双方躲在幕后。台前两个骷髅模样的玩偶在争斗着,一个手拿笤帚、雨伞,一个手持拂尘杆。他们身披古时的盛装。中间吊着一个尸体般的木偶。
回顾恩索尔的创作生涯,从哥特式的怪诞幻想到宗教的梦幻,面具始终是无法被忽视的存在。
恩索尔以其荒诞不经的风格,成为实验性现代艺术的先锋,始终影响着当代艺术家。
对面具等怪诞事物的迷恋,极大可能来源于恩索尔的成长环境。幼年时,他的祖父母经营着一家古董杂货店,贩售玩具、钟表、面具、嘉年华道具等,环境的熏陶大概培植了画家对此类题材的痴迷以及对色彩的感知。但随着亲人离世,恩索尔画作中面具与骷髅的意象逐渐变得阴暗晦涩,面具与人脸逐渐融为一体,露出丑陋、虚浮、荒诞的笑容,嘲讽着人性的虚伪与生命的无常。
1888年至1892年间,恩索尔的创作转向了更深层次的宗教主题。他是无神论者,不追随上帝,也没有宗教。他描绘人群欢呼,一张张脸却都化为面具,嘲弄着虚假真实的荒谬与可笑。
詹姆斯·恩索尔擅长以可怕又充满讽刺幽默的绘画手法,绘制大量狂欢节面具。在他看来,描绘面具就像在描绘“如狂欢节一样的人生”,而在画面中加入奇异和毛骨悚然的元素。
他认为“理智是艺术的敌人”,艺术家被理智所控,就会失去感觉。强大的本能因此而衰弱,灵感会匮乏。
在写给朋友儒勒·迪雅尔丹(Jules Dujardin)的信中恩索尔写道:“我想住在一个内部以珍珠母贝为装点材质的大浴棚里,每天可以枕着海浪声沉沉睡去,身边还陪伴着一位慵懒美丽、散发着海的清新的金发姑娘。”
恩索尔对光的敏感始于外祖母家的小小杂货铺。他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是离不开海和光的孩子。他一生未婚,几乎在奥斯坦德默默做梦中度过了整段人生。
恩索尔总是用画笔留下自己世界里的欢喜与孤寂。恩索尔画过母亲、父亲、妹妹、朋友的妻子、风景和海滩,但是他赋予了最强烈的情感表达的作品当属自画像。从早期印象主义的表达到之后骷髅骨的人物形象,恩索尔投入了巨大的情感能量。
就像戈雅(Goya)和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一样,他的作品——充斥着面具、骷髅和杂糅——他的作品是不会被人认错,总是那么引人注目,而且常常神秘莫测。
背景:对当代社会强烈批判的前卫作品,被展馆拒之门外几十年,近半个世纪都挂在恩索尔的工作室里,直至他去世前不久才长期公开展出,后来成为最知名的代表作。
赏析:在一个混乱的狂欢游行队伍里,中间较远处是头顶有光环的基督(恩索尔的自画像),他骑着毛驴进入布鲁塞尔,周围是如同木偶的军队,各种带着面具的欺世盗名之徒;近景是拿着权杖的教皇,旁边跟随盲从的民众。相对于法国点画法(参见第26期,修拉)作品以调色刀、铲、笔刷两端挥洒出强烈表现力,多样的色彩构成的人物和横幅布满整个画面。
背景:恩索尔的祖辈有一家奇异商品店,造就了他怪异而丰富的想象力。作品原标题是有挑衅的,二十几年后改了温和的名字:“Masks ConfrontingDeath”《面具面对死亡》。
赏析:一群带着面具的家伙围在穿白衣的骷髅脸死神周围,他们表情诡异,穿戴各种色彩新鲜的华丽服饰、帽子、甚至蓝色眼镜,行动难以预测。
背景:恩索尔沉迷于很多事物,其中他最沉迷自己(自恋),通过作品可见他认为自己是被时代低估、忽略的。这是他最知名的讽刺画之一,指名道姓讽刺了自己所在艺术社团(Les XX)的领导和艺术评论家。
赏析:前景中间社团秘书端着恩索尔的头和鲱鱼(法语双关语,意思是“恩索尔艺术”)放在盘子里,左侧是厨师烹饪着其他社团成员的头,墙上还挂了“原材料”。后景坐着一排等着上菜的顾客,他们面前放着餐盘,右边两个艺术评论家已经开始呕吐。
1883年恩索尔创作的以黑色为主色调作品《令人惊骇的面具》。里面描绘了一位拄着拐杖,脸上带着面具,看起来更像一个幽灵似地老太太站在门口。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同样带着面具坐在地上的男人,他身旁全是凌乱的酒瓶。恩索尔说,“我很高兴让自己生活在面具的世界里,这里充斥着暴力,肆意的狂笑,刺眼的光亮,我在假面具里感受到浓郁的色调,雍容华贵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