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藏龙书屋》【上】

2018.01.26日19：17

《人工智能初起步，每步皆是艰辛路》

We can only see a short distance ahead, but we can see plenty there that needs to be done.
初见前路近可至，细思百事说待忙。
——尼克·《人工智能简史》（A brief History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最喜此句，细细品味，感悟颇丰。类语有战国屈原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又国父孙中山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诸君默念之，当察其异同，享章法之美！

2017年腊月某个周末，我闲来无事，乘坐一辆公交车，毫无目的在新兰城里游荡，下了公交车，在偏僻的街道里走走停停，看着街边小店商铺，还有放假在家打闹的孩子们，顿时开心起来。

我喜爱孩子，却没法要孩子，因为我们当初结婚时，就约定我们做一辈子的丁克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我们夫妻俩过着低欲望的生活，一个月我们也过不了两次夫妻生活，有时候，甚至各自躺在床上，各自看着各自喜欢的书籍。岁月静好，陪你到老！

他爱看科幻小说，我看书则不固定，碰到手边的书，只要能认出来，我就会认真读下去，仿佛吃饭，仿佛睡觉，仿佛挣钱，我就是个没有什么要求的人。

每个月发五千元工资，我能存下四千，吃饭随意，不买化妆品，不做头发手指，不买衣服，几件衣服能穿十几年。

我自然看不出来有姿色，不化妆毋宁用丑来形容我，我也不会在意。我只沉浸在书本里，有时我会和他讨论科幻小说，这时候，我们是交流最多的时候，再不就是我们讨论一下划分家务的家庭琐事。

像我们俩这种性格的人，肯定是吵不起来架的。大声说话都少有，我们都是天真得像个孩子。天真不是错，欲望低也好生活。

我们从何时开始欲望越来越低呢？好像是从爸爸妈妈相继过世开始的，那时候，他每天魂不守舍，就连刮胡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要替他完成，我都怕他从此疯癫下去。

索性半年后，他想通了许多事。他回过神来，据他自己说，仿佛像是获得了重生。我们就生死的话题讨论了三天三夜，谁也没有要睡觉的欲望。

他说：“现在爸妈去世后，我们也无牵无挂了！你从小又是孤儿，我们此后开始过一种寡欲的生活吧！让安静祥和成为每日的主题，不也很好吗？”

我回道：“阿岚，我从小没有父母，生命于我本就或有或无，轻淡若流烟，你我互相扶持，十多年来，你当知道我，寡欲我求之不得。世人多欲求不满，我却有杯开水喝也不错，给我红茶我还觉得奢侈。我本浮萍，幸识你这篇绿叶，替我支撑，这次父母他们两人在半个月内相继离世，我差点以为你都颓废得再也振作不起来了，倘若如此，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说完，阿岚已经把我揽在怀里，用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顺从地任由他摆布。

阿岚又继续说：“那就好，世人要车要房，并且每几年换新，且一直期望换别墅海景房，那又如何呢？睡别墅他就能飞上天长生不老了嘛？我睡小平房，我就早夭而亡了吗？不会啊！再想想老一辈革命家，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窑洞里，读着《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史》《伦理学原理》等，有理想有目标，你再看看现在的人，一家三口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却是各怀心思，愁眉苦脸！真是可笑啊！”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物质生活丰富起来了，精神生活反而空虚了。共产主义的理想，谁还信呢？都会笑话你是傻子。及时享乐，得过且过成为当下主流价值观，岂不悲哉？别说《阶级斗争》《社会主义史》没人看，就是《伟大毛泽东》又有几个人耐心读呢？他们就看到了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广场那一刻的辉煌，却从不想看看他背后所付出的牺牲与努力！确实可悲可叹啊！”

…………

从此，我们生活里安静得像躺在千里无人烟的荒漠，又像是冬日里滞留湖面的小舟，无人驾驶，虽风而荡。

三年后，我终于渐渐适应了这种宁静的生活，不疾不徐，古井无波，没有亲戚打扰，没有应酬和觥筹交错。

然而今天，他难得加一次班。我也没有人陪，于是，这个周末早上，穿着板鞋，我就出了门，坐上公交车，信车由人，我倒是没怕公交车能把我带丢了。

路过一个红绿灯，我看到拐角处有家书屋，别致又清幽，从外面看去就感觉十分舒服，今天一天可能就在书屋里面吧。

书屋名字很好听也很霸气，叫“藏龙书屋”，匾额一点都不奢华，简朴得吓人，竟然是人写的大字，简单的装裱在大门额头，不知道这书家姓甚名谁，但有些内敛与劲道在这字里行间。因为我曾花了两年时间，仔细研究过各类书法家，从东晋二王开始，一直研究到明清的王铎，乃至民国大书家吴昌硕，我都仔细研究了一下。

书家模仿苏轼行书写成，看来对天下第三行书的《黄州寒食诗帖》很有研究，可仅仅得了苏东坡的形神，未得其魂魄。

得其形神，则形状诡丽有之，神态各异亦可观。惜哉那一点点魂魄未找到，人有三魂七魄，字也有。体现在字与空间自然的契合，体现在字与纸张笔墨的契合，体现在字与时间维度的契合。

我呆看着那匾额的四个大字，怔怔出神。字内外我不能找到那种契合度，只好作罢！随后，我抬腿向着书屋大门口走去。

——……——

黄思明顿首

写并修改于此时此刻

2021.08.15星期日

辛丑年七月初九寅时许

立秋二候第5天

立秋三候曰：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

所谓凉风至，意思是说立秋过后，人们会感觉到刮的风，不同于暑天中的热风，此时的风让人有凉爽感，微风扑面凉意至。

二候白露降，意思讲早晨，人们会看到外边有白雾气产生，也就是清晨的露珠，露水清凉秋意至，立秋已过半。

三候寒蝉鸣，是说秋天感阴而鸣的寒蝉，此时应寒意有所发声，也都开始欢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