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送儿子到学校后,我要穿过10公里的乡村泊油路到公司上班,乡村路窄,车少,风景美,每次驾车路过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新鲜的空气,红红的朝阳,马路边怒放的野花,风中摇曳的芦苇……让人感觉新的一天是如此的美好!此外,还有一幅独特的风景—— 一位赶鸭子的老人。
近3个月间,我每天都会在同一个地方,同一地点遇到这位赶鸭子的老人。老人80多岁,衣着朴实,完全是庄稼人的打扮,手里拿一根竹竿,赶着一群麻黑色的鸭子,顺着乡村公路往前走,起初看见老人,并没有细细打量,后来,老人每天定时定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每次相遇,都会减速慢行,心里总在想:他会使用闹钟吗?为什么每天会这么准时?有子女赡养他吗?为什么耄耋之年还要喂养鸭子?
秋去冬来,老人依旧按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只是老人换上了冬衣,头上增加了一顶智取威虎山杨子荣戴的那种帽子,我为老人的坚持而点赞。好几次都想停车和老人打声招呼,问问我想知道的那一堆问题,甚至很想拍一张老人赶鸭子的图片和大家分享。因为那是一幅既生动又感人的画面。每次都这样想着,每次都没有停下来。总想着下次还机会呢!
也许是天气变冷,老人不便出行,我已经连续几周没有遇到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老人,还有他那一群鲜活的鸭子。这几天气温回升,每天期盼老人和鸭子出现,每次路过老人经过的地方,我都会放慢车速,脑子里全是老人赶着鸭子经过的情景。
记得“读者”曾刊载过一篇俄罗斯的文章“打蓝雨伞的姑娘,”作者每天隔街望着这位打着蓝雨伞的姑娘,当他决定要过街去认识一下这位姑娘的时候,却因贪抽最后一支烟而错过了认识的机会,第二天当他满怀希望来到车站时,这位姑娘却没有出现在街的对面,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这位打着蓝雨伞的姑娘一直萦绕在作者心头,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他依旧望眼欲穿地等着,盼着……后来,他始终没有见到这位打着蓝雨伞的姑娘……而且永远见不着了。
由“打着蓝雨伞的姑娘”联想到赶鸭子的老人,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有几分不安,老人是生病了吗?还是鸭子已成为餐桌上的美味?还是……我情不自禁胡思乱想。总希望老人和那群鸭子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就是我和赶鸭子老人的故事,这是一个简单而又真实的故事,这又是一个满怀期待的故事,现在,我每天都在盼着老人出现,但愿春暖花开之时,老人迎着朝阳赶着一群可爱的小鸭子,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时将会是一幅怎样感人的画面,倘若再次相遇,我一定下车问候老人,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思念和牵挂,让他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