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村庄》——你从驴背上看世界时,世界正从驴胯下看你

文/小蚂蚁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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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通篇读完,历时9小时57分钟。利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碎片时间,总算在晚上读完,瞬间松了一口气。村庄里面的乡愁浓郁,炊烟袅袅,一场风都能让人印象深刻,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又很想快点穿越,到达终点领略全书精髓。

让自己的身心剥离忙碌繁杂的工作和生活,在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里找寻自己记忆中的故乡。你徜徉书海,置身村庄外头的麦浪,这不是梦,但是比梦更真实。

看过一本书和看透一本书的本质是不一样的。我们用阅读丰盈自己的人生,如果阅读只是草草了事,那你根本无法体悟作者在书里倾注了一种怎样的情感,表达一种怎样的乡愁。没有产生共鸣的快感,阅读就是失败的。

此刻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最适合阅读的夜晚。夜晚总是孤独的,孤独才适合独处,适合阅读和思考。对于孤独,刘亮程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在他的《孤独的声音》里面——

离开野地后,我再没见过和那只灰鸟一样的鸟。这种鸟可能就剩下那一只了,它没有了同类,希望找一个能听懂它话语的生命。他曾经找到了我,在我耳边说了那么多动听的鸟语 ,可我只是个地道的农民,没在天上飞过,没有在高高的枝头上站过,我怎会听懂鸟说的事情呢?

夏虫不可语冰。字里行间有作者自我解嘲的孤独意境,时间的局限,见识的短浅,周遭没有“同类”的那种孤独应运而生,你一下就能意会到书名《一个人的村庄》所要表达的大概意思。得不到外界认可 ,索性与自己对话,与动物对话,与人畜共荣的村庄对话……

一个人的孤苦清淡,对故乡深厚的眷恋和回忆,无比沉重却直觉灵敏,清晰传达出作者与生活中各种生灵活灵活现的描写,一字一句像我们的呼吸一样自然平稳,与我们如此亲密无间,这需要多敏锐的观察力和想象力准确无误的表达村庄的静谧安然。

一个人由出生,童年,少年再到中年甚至老去,在刘亮程的笔下人的一生完完整整的和村庄里的一树一草,一狗一猪,一驴一蚁融为一体,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那么随意自然生机勃勃,透过时光的调和沉浸,散发着芬芳的泥土气息。

融入生活本身就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当你适应了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状态,脚踏实地也是一种幸福。

他用独特的有趣的描写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村庄,村庄里的牛,猪,驴,狗还有风饱满祥和的姿态站在我们眼前,关于生活了许多年的村庄,刘亮程的笔始终是把对故乡爱的深沉的那份情感毫无保留的平铺直叙:远处的庄稼,天空中的那场风,这个叫黄沙梁的村庄里,狗叫声孩童嬉闹声甚至院门口的那堵土墙都那么和谐地各自依附又各自独立。

当你在文章的某一个章落稍作停顿并恍惚所以——“我们太弱小,所以才想干出些大事业来抵挡岁月。”“我们喜庆的日子,如果一只老鼠在哭泣,一只鸟在伤心落泪,我们的欢乐将是多么的孤独和尴尬。”他带我们回到了梦境深处的自己的故乡走了一遭,虽似曾相识,却心满意足。

是的,他从草木身上得到的道理是人的道理,而不是草木的道理。由物及人,境界也由外向内延伸,通过一只狗也能看懂我们作为人的一生——

狗却不会像人,年轻时咬出点名气,老了便可坐享其成。狗一老,再无人谋它脱毛的皮,更无人敢问津它多病的肉体。这时的狗很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世界已拿它没有办法,只好撒手,交给时间和命。

人的一生像极狗的一生,一辈子劳劳碌碌兢兢业业,从年轻气盛到苟延残喘,最后才明白不过生活就是一种平淡琐碎的旅程,万物有灵且和谐自然,相处不累。

老去的过程是生命的自然发展规律,没有人能够改变。就像一场吹过我们身体的风,俨然成为我们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别人不能抽离也无法感同身受,甚至一个人独自走过一段旅程,感知村庄的悲壮和从容荒凉和喧闹可以同时并存。

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村庄,每个人都在自己记忆里的村庄孤独的老去。没有人知道你在村庄里被第一缕阳光照耀的温暖,被夕阳西下的一缕残晖作别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在别人的文字里找寻自己生活的影子,身处最孤独的最荒凉的世界黄沙梁,领悟生命的沧桑和厚重,关于故乡的原风景回忆就源源不绝奔涌而来。

有时候,用别人的阅历圆满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种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幸福。这过程,酸甜苦辣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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