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笑东方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从前慢》
喜欢木心先生这首小诗,不为别的,是因为这首诗道出了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怀旧情绪,我常想,喜欢这首诗的人也许说明这个人已经老了吧,我喜欢这种老,这是一种怀旧,因为割舍不下,所以爱得深沉,因为爱得深沉,这种怀旧的味道就更加珍贵。
对于一个在南国生活了十几年的北方人,像我,对于家乡的小吃总是会想念的,虽然在南方也能吃到生煎包,也能吃到烧饼油条,但是那些都不是家乡的味道,而只有家乡的味道才是最美的味道。正如本人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自认为丰县的女子才是最美的人。平时忙碌的时候,不会想家,但是当闲下来,当南国的食物不合胃口的时候,我就会开始想家,但是今天的想家不似古人那种断肠,而是想家乡的食物。家乡的食物常常在我的梦里映现,
“热包子、热粥……”
“麻花、焦落生……”
“烧饼、油条……”
叫卖声常常在我的梦中响起,这些美食,真是人间的珍品,醒来却是在南国。年轻时,总觉得他乡的食物诱人,可是年岁越老,越觉得故乡味道好。
记忆中最美的小吃莫过于丰县的水煎包和粥了。丰县的水煎包,咱们的水煎包是油光透亮的,猪肉馅香,包子出锅,就会香飘整个街道,而秋日冬日的早晨,阳光刚刚投射在大地上,街上行人稀少,包子的香味和粥其他小吃的味道包裹着整个丰县城。
丰县的粥在别处是吃不到的,我们的粥是专指一种混合了五谷杂粮,经过细心打磨,加水慢慢熬制,出锅之后再盛入粥缸,厚重醇香,看似成块如玉,却入口即化,用过之后,满口生香。这是我对我的南方朋友和同事夸耀家乡美食的时候,常说的一段话,以至于他们很想急着跟我到丰县来喝一碗丰县的粥,要来吃水煎包。
其次就是我们的烧饼了,我们的烧饼与南方不同,我们的烧饼上有糖稀有芝麻,两层焦香外壳里面有一层香软的内瓤,如果里面加一些肉,更是美味了,我想来到丰县的外乡人是不会愿意离开了,因为要想锁住一个人,首先锁住他的胃。
在南方,还有一种食物是吃不到的,那就是“油炸金蝉”,金蝉我们叫做“解拉猴”,没有脱壳的洗净之后,用油煎炸,放盐。出锅后,趁热吃,带壳嚼碎,又香又酥。这种食物,南方人是不敢吃的。他们在我眼中,吃东西有点文绉绉。可是饮食南北两极,都是生猛的,正如广东人的饮食更是生猛。
人生思幼日,最爱少年时。故乡味道会让我不忘自己是个丰县人,常常动我的莼鲈之思,真想把眼前事丢下,回咱们丰县,吃咱们老丰县的美味。
美不美,故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