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凌晨四点。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在产科室的外面等候,眼睛一直盯着门框上的指示灯,它一直是红色,他一直在颤抖。
小女孩坐在男人的左腿上,抓着男人的袖口,时而看看方块地板,时而看看男人的手表。
男人像死了一样,面色铁青,突然眼睛一瞪,产房里的护士像被男人的目光吸出来一样,快速地跑出来说:“你是里面那位女同志的丈夫吗?”
“是的,姐啊,现在怎么样了?”
“送来太晚了,你老婆没了,孩子脐带缠绕有点晕厥,不过大夫已经采取措施了,孩子没什么大事。”
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女孩看着护士,再看看男人,摇了摇他的手臂。男人抽搐一般地甩开,之后便跑出医院。在路边的五金店拿起一把菜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路人分分跑开,有人尖叫,有人吓的当时晕倒。
小女孩在医院的楼道里目睹了这一切,抽泣了几声,不知是哭还是笑。医院昏暗的白炽灯管像灵堂里的白蜡,为这对苦命夫妻分分送行。
在医院楼道的拐角处,有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一直看着小女孩,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并没有惊吓到他,他缓缓走了出来,抱紧小姑娘,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来接你。”
说罢,便抱着小女孩匆匆走开了,走出了医院。消失在医院楼道发光的尽头。
第二天,报纸上铺天盖地都在报道昨天发生在这座县城的骇人听闻的事。人们以讹传讹,最后故事变成了,女人生下的孩子不是个人形,愧对祖宗,丈夫一气之下砍死自己,女人血急攻心猝死了。人们都在唏嘘那个在将来的日子里孤苦无依的男孩,却好像忘了那个小女孩。只是在谴责那个男人吓到了自家的狗,吓坏了地上的神灵。
1994年,凌晨四点,一个男人在报刊亭的窗口拿了一份报纸,点了根烟甩了甩手上的烟灰。他看了看马路上的车,然后匆匆地走进了一家医院,医院门口的积雪差点让他滑倒,骂了一声操,就在医院门口左看看右看看。之后转过身来,两个手揣着兜像一个痞子。不一会,他看了看手表,碾碎了烟头,走进了医院。医院的消毒水味让他的鼻子动来动去,他好像不太喜欢这味道。但他脚步越来越快,走廊的尽头是产房,他躲在拐角处的一个屏风后面,两个手揣着兜,把口罩往上提了一下,他更受不了这消毒水味儿了。
不一会,产房上面的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出来了一个护士,出来跟在外面的家属说了几句话,躲在屏风后面的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走了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生孩子的那个女人死了吗?”
“没有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护士对这个男人的直接表示气氛。
产妇的丈夫将要挥起的拳头被男子压了下来,以后眉头一皱,迅速冲进了产房,拿出了一个银色的象牙状的棍状物插进了产妇的胸膛里,瞬间产房一片漆黑,一秒钟的时间又恢复了一切原来的模样。护士和丈夫在那一秒钟的时间内僵硬不动了。一秒后清醒的他们走进产房,看见产妇已经变成了一具焦炭。男人崩溃地嚎啕大哭,护士吓得晕倒,一个小时内警车迅速集结在妇产中心外面,而犯罪嫌疑人已经无影无踪了,消失在朗朗乾坤之下。
醒来的丈夫和护士作为当事人,因为身体原因在第一医院的病床上录口供,但他们的身体确实发生了巨变,比如他们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黑色,没有眼白。医生给他们做了一个身体全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在测试眼睛的视力的时候,机器因为大量辐射而不能得到完整的数据。事后,警察将案件档案封存,永不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