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时候站在校门口看着进出的学生,脑子中翻腾着是一个人的名字,“苏霍姆林斯基”,那个每天站在校门口微笑迎接学生的校长,那个把整个心灵献给了孩子们的伟大教育家。我不知道自己受到苏霍姆林斯基有多深的影响,很多时候不自觉的向往着他那种对学生的热情、对教育的热情。为了一个物理落后的孩子,他可以搬来许多物理科普书籍与孩子共同阅读,为了一个屡次违纪的孩子,他可以持续的追踪教育谈心,直到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
值班的时间对于头脑的思考来说显得悠长,我的思考从来都是飘忽不定居无定所的游荡,忽东忽西。沿着苏霍姆林斯基开始寻找那些对自己有着影响的伟人,有些人在名字闪现的同时还有对应的容貌,有些人只是一个名字,无论哪种情形,他们身上总有一点精神还是融入到了我的生活之中,深度融合的那部分成了我的性格,初有触碰的那部分成了我的追求。
苏格拉底对世间真理的热烈追求、对世俗生活的随性而为吸引着我。如他一般,我经常可以为思考而驻立许久,无视当下所有的发生。他爱饮酒爱辩论爱智慧,洒脱自由无拘无束而对祖国又无比忠诚。我除了不爱酒,其它亦是我做人的一部分。柏拉图的才华和亚里士多德的博学,奥古斯丁对于信仰的虔诚,休谟对于自己认识论的实践到底,斯宾诺莎的坚守和善良,笛卡尔对世界最有力的怀疑和对思考最高程度的认证,康德形而上思考的力量,尼采的语出惊人,加缪对人生的透彻与反抗,这些都融入了我的性格之中。孔子带一众弟子的游学是我追逐的一个梦,阳明先生龙场悟道中的死地后生成了我对磨难的一种看法。
有一个朋友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喜欢与死去的古人交朋友,而不是现世中的活人。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现世中能活成先哲式的人物不多,我受不了污浊。”朋友问我不孤独吗?我满脑子都是朋友,孤独吗?
我也有反感的历史人物,主流说他们伟大,我却不以为然。塞涅卡一名斯多葛派的哲学家,一面论述着智慧远胜于财富的哲学,一面各种手段敛财,让人恶心。我喜欢诚实的人,哪怕坚持的学说我无法接受,但毕竟对自己对世人真诚。比如犬儒学派的狄奥根尼,说着惊世骇俗的哲学同样也做出了行动,再比如教父哲学家欧力根,主张禁欲主义,毅然决然的自宫了,当然受到了教会的宣判为异教学说。同样的原因,我对萨特与波伏娃这一对超凡脱俗的情侣表示敬意,两人能够说到做到,不做作真性情,两者互相成全了对方。还有罗素,他说过真理和爱情可以让他怦然心动,所以一生追逐真理和真爱。他的生活诠释了他的哲学。
牛顿和莱布尼茨这一对冤家,我都厌恶至极,前者为了地位和权力,运用卑鄙手段甚至下流招式打击报复对手,后者为了在名流圈里混出个名头,专门写一些献媚的哲学观点学说,而把记录者真理的笔记束之高阁。厌恶至深的就是人的虚伪。希特勒是一个坏人,但不能称为人渣。希特勒登台之初就说明了自己的执政方向也阐明了民族主义政策。希特勒犯下的反人类罪,不是他一个人的罪,是当时全体日耳曼民族的罪。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已经不能用坏人来形容,这才是彻底的人渣标准。
满脑子人名,思来想去,自己还是尊重那些活着真实纯粹的人吧。这也解释了自己一直以来对教育的阐述。要做真教育!要在与孩子的互动交流中,保持一颗真心。不要欺骗,不要带着欺骗做教育。同理,我极度厌恶着为了让孩子成绩提高为了讨得学生爱戴而去做一些花哨的表演。真教育,就是因为爱学生所以让一切自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