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窗前看人来人往的街,听钟丽轻柔地说着话。
时间就优游地走过。
钟丽握着奶茶杯,好柔媚的样子。
干了一天的活,坐在窗前话日常,有一种温馨。
他认真仔细静心专注干活的样子,看着好感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种在心田。
当真有“岁月静好”的一瞬。相依相偎,不遗不忘,我心匪石。总有柔软的什么,触着心。
以此,紧紧护着胸口,抵抗岁月的侵蚀,尘世的莫测,来去的悲哀。
秋风不可裁,裹紧身上的衣,在一路华灯的夜,有爱的人临去时留下的吻的温度。
现实与幻像切换间。问自己真得有那么缺男人吗?那么不由自己地喜欢上一个人,点点滴滴全都是他。
路的拐角,缓慢行车,一眼瞥见他的车里坐着另一个人。继续机器一样开着车,想起通话时,他那边不经意传响的另一个轻微的声音,想起和他的缠绵亲热,想起中午时和他通话开的玩笑,开了好一段路,才觉到那种犀利的痛。
痛彻心扉。
朝华伏在方向盘上在心里失声痛哭。
车窗外,飘飘而下的银杏叶如落蝶,那么久以来,你的内心的欢乐,我从不曾拥有过。
《殇》的曲音幽幽环复,意夺神骇,心折骨惊。是重彩浓妆里醒烁哀伤的一双眼,哥哥的程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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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只容得下情欲,来不及让情感生成的匆忙粗糙的世界里,几乎每一个遇到的人,都带着安宁不了的骚动的样子。
情感的生成远比情欲要精致缓慢得多。在此时,在这里,一间屋,一点点不被侵扰的空间和时间,自由自在地孤独着富有想像力的生活。
浅吟低唱在繁星闪烁的天空,万家灯火的阑珊处。独自看过往的人生,锱铢生计。青萝抚行衣。
锦衣夜行,轻轻告别温柔乡,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享受一种守口如瓶的快乐。
小王子在他的手机屏幕里,托着腮,看着一颗颗闪动流过的星。
打动着心。
这颗蓝色的小行星,有多少尘埃,可以藏得下那么多的先辈先先辈们?还有前世?三生三世的轮回,是否始终是自己在演绎自己?在迷幻里,画下你的色彩,绽放在我的夜空之上。
母亲说有一户人家,两口子曾育有十一个孩子,都不曾长大就夭折了。老来又得一子,各种小心下,孩子平安长到七八岁,却喜欢唱:俺娘生孩十二个,来来回回都是我,如今我就要回去了。
在窗外听到歌声的老婆子恸哭失声。
那些失去轨迹的生命去了哪里?在另一个别处吗?还是腐草为萤?
瓶花贴妥炉烟定,一段时日的斋戒,一声呼唤,就全然瓦解。
一如《秋江》上的陈妙嫦,急切,担忧,惶惧,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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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是你现在的样子。那些过往留下的皱纹和依然温柔的眼神。在意像里,你是我栖息的港湾。很难理解为什么会如此情有独钟。无可替代。
我认识你。很久以前就认识你。我们经过了流离,经过了磨难,经过了轮回,在现世余生,再次看见你。落寞的你。时光逆转的一瞬,听见心“咯噔”地急刹,就地擦撞出烟火焦痕。
生活的重压,日常的锁碎,人事的复杂,昏华的灯光捏扁拉长你夜的行影。
“他是个多情的人”。朝华无比惜叹地望木言。
本性里浪子的情怀,使他很容易喜欢一个人,却很难在心里爱上一个人。
木芙蓉开在飒飒秋风里,婵娟着秋色。嫣嫣然然,就像朝华惜迟的心。
木言的手秀气而温软,牵着朝华拾级而上。
真愿夜就这样长。就这样手牵手,远离那些悲哀,只为你开怀。
朝华以手在木言的脸上画着他的轮廓,画在心上。一切都是为了牢牢记下,都是为了日后不得已的分开而牢牢记下。
记下你的吻,你的温存,你的言语,你的身体。和你的心。
在逝水流年的夜,前照灯切开无边的黑,一路指引,一路前行,一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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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开在秋风里,开在离人的眼里。
起初是不经意,轻轻地一句问询,情缘就不语地胶着。
最好的时光,没能遇见你。
听你娓娓道来,感受你的历史。有种感动,我是你信任的人。
流年里,遇见你,只为了一段情,放心地让你牵我的手,牵成你的袖。添香夜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