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
临安城热闹非凡,街上叫卖的,宫里来抓人的,还有街头翩翩起舞的女子。唯那湖边,都是些文人墨客,在静静作诗。湖中央,清澈见底的湖上,到处都是归乡的游子,可谓“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
湖的另一头,一个背持长剑的男子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似是在等人。那人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面容清俊,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忽然间一个十八上下的貌美姑娘展开轻功从屋檐上缓缓走下来,一边盯着那男子微微冷笑。
男子注意到了她,转过身,缓缓道:“苫儿,别来无恙。”
那姑娘却凶巴巴道:“慕容元,别耍花招,你不是天天想除掉我么?今天咱就来斗一斗,你可别以为我会念着曾经的师门之情。”
那慕容元脸上微微变色,道:“我慕容元好心传你功夫,你却狼心狗肺,杀你师娘,好,既然要动刀,我也不会记着你是我曾经的小徒儿了。”
那女子玩弄着手中的扇子,笑道:“那就先和师父叙叙旧。”随后问道:“我那师妹师弟现在怎样哩?师妹受了重伤后呢?”原来这女子便是叶凌苫,慕容元的昔日徒弟。
慕容元叹道:“你那师妹被我打成重伤后,曾经的记忆已全无了。好在现在伤已大愈,并无大碍。她聪明得紧,近来我都斗不过她。”
叶凌苫冷笑道:“你果然小气得很,不肯传我阴风爪也罢,连小师妹只自己偷偷学了几招也不放过!”
慕容元只道:“芷儿当时聪明极了,看到我在院里练习便偷偷学,可比你学得多了。那阴风爪乃邪术,若没有阴风剑只会毁掉自己,传你两三招已大错特错。”随即叹道:“怕芷儿会走火入魔毁了自己,便只得狠下心来。每错,阴风剑在我这儿,叶凌苫,你此生,就别妄想再学阴风爪了。”
叶凌苫长笑一声,一挥扇,十余枚毒针向慕容元射来。慕容元缓缓拔出长剑,一边挥舞一边使出慕容剑法逼向叶凌苫。叶凌苫展开轻功越上树梢,顿时一阵毒针全撒下来。慕容元一阵冷笑,向后闪退,随即轻轻一跃,同时使出九步龙拳及慕容剑法两招,叶凌苫抵挡不住,从树上摔下来,借势慕容元发射了几枚暗器,叶凌苫来不及站起来,腿上便已中了毒。
叶凌苫冷笑道:“慕容元,你这几招可从来没有授过我。也对,我早已不是你门下的了。” 随即又道:“我又没求你手下留情,又何必那样折磨人家,不直接把我弄死呢?也好让你报了杀妻之仇。”
慕容元道:“你这几年,不天天在家修炼,希望能胜过我么?你那几招,我也有些从未见过。我不忍杀你,是因为我妻儿走了,是再也回不来的了。而你,苫儿,还是有机会改邪归正的。苫儿,莫在江湖上胡乱杀人了,谁都没有欠你,你又怎地要这样对自己?”
叶凌苫道:“你不知我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来。慕容元,十年后的今日,我定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完,一拂袖,转身离去。
慕容元一愣,随即轻叹了口气,将一个伞状的利器藏在袖口里,哼着小调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