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其漫漫,走过一冬还一春。清明的雨比往年来的稍晚一些,迎头的阳光已经成些气候,火辣中透露着一丝烦闷。看着这千年古城耸立着的高楼大厦飞阁流舟,茫茫碌碌,一些人的起点一些人的终点,稍微有点松懈可能就啃不上大猪蹄子了。
年后回来一周有余,这个假期着实是有点长转瞬已到四月,心好像还没有被收回,那就趁着躁动漂移去异乡看看风景。
怀旧的曲调,绕指的香烟,车窗外熙熙攘攘。 几百公里的距离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显得那么遥不可及了,这不经意让我想起老家隔壁的姨婆婆,离乡的前一天,:我明天就出去了,去到广州。:广州?那里远吗?:远,很远很远,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我呀!县城都没有去过。现在想去也懒得动了。是的了,姨婆婆的世界方圆五十里,在这扎下的根,开枝散叶也终将在这凋零。我们看过的星辰大海也终究会是人间烟火。
从高楼林立到山岚重叠,一路风尘,再次的到来不那么陌生也没那么熟悉,粤北的一个小县城与其它地方的县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缓慢的生活节奏阳光都是暖的。
为了某人心心念念的家乡美食,驱车半响入住了小镇唯一的酒店,放下行李来不及收拾,先慰问五脏神庙,听着某人滔滔不绝的介绍,做一道小菜不难,坚持做也不难,能坚持几十年不变的味道也许需要一些些许信念,方圆五十里是姨婆婆的世界,一道地道的小菜也可能是店家的全世界,人生在世似乎总要有点执念。
一觉睡到大中午,昨夜的插曲讲来有些搞笑,某人上个厕所堵塞了下水道,连累着服务小姐姐一通操作,千万叮咛纸张就不要扔进里面,某人苍白无力的辩解在小姐姐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没扔,难道是我扔的”,现世报呀,叫你上个厕所还和你的宝宝打视频。起床伸个懒腰,某人带着任务不知几点悄悄的抛弃了我(抛弃这个词确实有所不当,我们两可是正常再正常不过的直男了,一个房间两张床,各睡各的)。
洗洗澡吹吹头,打打游戏晒太阳,日上三竿某人也完成了任务,收拾行李打道回县城,接待的是去年还是单身小盆友的小陈同学,再次见面依旧是小朋友,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成熟,或许这就是婚姻赋予的职责。
农家的小院春意盎然,去年偷过的甘蔗又换了一茬焕发着新叶,成熟的桑葚果红的发紫压弯了桑树的小蛮腰,不采摘些许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黑黑的一团策马奔出奶声奶气,一只小奶狗全身漆黑,一双眼睛水汪汪,小陈说道是去年我们见过那只大黑狗生的,一窝生了6只崽,送人了5只,就留下了一只显得格外孤单,更可惜的是大黑狗生下它们后在某个白天给杀千刀的偷狗人一棍带走,这只小的可能因为贪睡才逃过一劫,一到世间就兄妹分离,父母永别,它的狗生有点悲剧。
微风没有细雨依旧很是凉爽,裹着泥巴升着火,白天窖鸡摘枇杷,夜晚摸鱼喝啤酒,畅谈着彼此童年的趣事,无关利益只有风月,成年人的世界都背着大山,适当的忘却才不至于忧忧郁郁。
回去之前和某人去看望了他百岁的奶奶,老奶奶最大的心愿还是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重孙,某人只能笑脸附和,这一幕及其熟悉。
姨婆婆的世界终究会被遗忘,可她自己走过来了,小店的小菜依旧会传承,坚持着一份千里之外的一种乡情。狗生的悲剧它没的选择,往后的日子它终将有自己的狗生。
我们总是知道某些事情一旦错过将是遗憾,却又总是事后追悔不已,山山水水,人间的事情道不尽,每个人都是世界的主宰,愿身边的人都倾尽全力,尽孝道,护友谊,忠爱情。我们背负着所有也别辜负了自己。
遇见的都是天意,拥有的都是幸运,不完美也无妨,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四月的雨终究是赶上了时节,拍打着尘土,窗外车水马龙,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