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熬夜记歌词《走向复兴》,无奈脑子里一半是面一半是水,几遍下来就搅拌成了浆糊,记住了这个,忘记了那个,想着这一段,忘了那一段,只好寄希望于睡眠,期待睡一觉能平复一下悸动的心,等明天清晨醒来,“我也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在崭新的大路上;迎着灿烂的阳光,飞向太空驰骋海洋”——《走向复兴》的歌词。
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歌词这样无感了?
什么时候我脑子这样锈迹斑斑像台老化了机器,一转就轧轧作响锈花飞溅?
曾经,我如此喜欢歌词,觉得那是云端上的诗与远方,轻盈而空灵;那是夏日透过绿荫的阳光,洒下一地斑驳;那是泉水轻轻流过心田般润泽,也是清风湿润,茶烟清扬;是年华里开出了斑斓的花,岁岁年年轮回生命的酸甜苦辣。
歌词深入人心,听歌的还是自己。
我小时候有一大爱好就是抄歌词。
八十年代初,我读初中。那会儿家里能听到音乐的只有一台老式收音机,不记得什么牌子了,好像是爸爸请单位的一位工程师阿姨从上海带回来的。买回来也没有放我们家,而是送在爷爷奶奶家。
每天晚上6:30,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奶奶家,大人孩子每人一个小凳子,在堂屋坐下,聆听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岳飞传》等。刘兰芳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干练中透着豪迈,声韵铿锵起伏,每天都有悬念铺垫,让我心天天被吊着,晚饭后就不由自主地向奶奶家跑去。
其实,我更喜欢听歌,记歌词。
但是爸爸把收音机送奶奶家,我心里老大不愿意,因为我不能想听就听,想记就记歌词了。
每当我放学回家,我就去奶奶家里,调频、选台,专门找歌曲来听,听着就拿起笔来写歌词。
我写字很快,听一首歌,一般重复唱两遍,我就可以完整的把歌词记录下来。虽然速记,字迹有点潦草,但我还专门买一个浅黄色的塑料皮本子,留着清清楚楚工工整整的誊写歌词。
那时候已经有一些港 台明星风靡一时。好像很早就学会了罗大佑《童年》《光阴的故事》等,特别喜欢那些歌词,有时候人在教室里上课,心早已飞到了池塘边的榕树下,看蝴蝶秀舞,听知了长鸣。真的是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长大的童年。
后来,我又开始喜欢一些粤语歌曲。如Beyond的《海阔天空》“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喜欢刘德华的《谁人知》《忘情水》《萍水相逢》《浪淘沙》《一生何求》……
还有李宗盛,郭富城,张学友,黎明,我喜欢他们的粤语歌曲的音调婉转动听,如梦如幻。那无法描述的粤语发音,那好像渡了金边的磁性嗓音,好像夏天在丛林里遇见了清凉的泉水,透亮,甘甜;有时也有淡淡的迷茫和落寞,如雾气缠绕,挥之不去。我觉得现在的歌曲再也唱不出粤语那种特殊的美感了。
我喜欢那些歌词,亲情爱情友情悲欢离合,工作生活苦辣酸甜。对于生活在钢筋混凝土丛林里的我们,面对生活的压力和诱惑,有着太多了疑问。而这些歌词总有一句话瞬间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弱的一隅,陪伴我们爱恨情痴。让我们沉浸在旋律中尽情的把情感宣泄,然后踏着轻快的音符回归自然和理性。
“你怎么哭了我,我怎么能难过……”
“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从未跟你饮过冰,零度看风景。”
“我已开始练习,开始慢慢着急,着急这世界没有你……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那时,我疯狂的迷恋那些歌词,抄了背,背了写,不知不觉就把歌词写进了作文里。语文老师不明来路,常常盛赞我的语言惊艳,以为我多么有语言天赋,其实,我心里是多么感激那些年唱过的歌,和那些写歌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