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这是1965年的寒冬,窗外大雪纷飞,屋檐外都挂下了冰,刺骨的寒风吹动着摇摇欲坠的房屋,屋里生起的小柴堆逐渐燃得只剩下一堆灰烬,屋内的人儿蜷缩在一团,瑟瑟发抖。
“哇啊,哇啊,哇啊”,小婴儿的哭声让人听了撕心裂肺,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命运。妇女跟着孩子的哭声一颤一颤的哽咽着说“小婉,不哭了,妈妈爱你,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完回头望向自己早已喝得不省人事的丈夫,眼泪再一次瓦解了。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妇女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孩子睡得安详,妇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可是意识到自己家里的情况整颗心又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该怎么跟丈夫说让小仙留下来,毕竟家里还有五个孩子”慢慢地泪湿了眼眶。
“来,这边请,这就是我家了”男人带着一对陌生夫妇疾步走进了家,女人慌张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彩霞,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愿意养小婉的夫妇。”女人颤抖着站起身来,拉了拉丈夫的衣角,男人随着女人进了里屋。“一定要让小婉走吗”女人近乎哀求的等着丈夫的回应。“我也不想让小婉走啊,她也是我的亲骨肉亲闺女啊,我能不心疼吗?可是你想想我们家的情况,那么多张嘴怎么能养活,更何况小婉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也省去很多痛苦。”是啊,这才是对小婉对咱们这个家最好的选择,可是,女人流着泪沉重地点下了头。男人从女人手里抱过孩子走出了里屋。跪在了那对夫妇面前,“求你们,一定要好好待她。”“大哥大哥,你快起来,我们受不起啊,你放心只要有我们一口饭吃一定不会饿着她”。说着扶起了男人,男人流着泪点了点头。
女人从里屋出来望了望走远了的小夫妇和她的孩子,和丈夫相依着抱头痛哭。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孩子的哭声伴随了一路,任凭小夫妇怎么哄都无济于事。终于在临近家的时候孩子累得睡着了。
五岁
“妈,我回来了”咦,怎么都不在家。看来又去田里了吧。正当夏至,小婉渴得喉咙直冒烟,直奔桌前,找水杯,无奈小婉就是把杯子口直直贴着嘴唇也没有一滴水下来。要不,喝井睡吧,可是提不起来呀。正当她急切地找水的时候,就忙跑到自来水龙头前,打开水龙头正接水打算用嘴去吸,突然想起妈妈好像说过不能喝自来水,要是喝了自来水啊,会肚子痛的。正当这时,小婉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红色热水瓶,当小婉踩在边上的椅子正准备拿热水壶时,摇摇欲坠的且不堪重负的椅子在此时土崩瓦解,随即“闷”的一声,小婉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顷刻间小婉的后脑勺下流淌出了刺目的一滩像泥浆一样的鲜红色。
正在院子里培育娇艳的话多的妈妈听到一声巨响,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小婉,小婉”冥冥之中,有种声音在告诉她,小婉出事了。
妈妈从院门口像开了弓的箭一样飞奔到客厅,只见小婉倒在门口,头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冒着,妈妈颤抖着右手下意识的捂住小婉的伤口,惊慌失措地抱起小婉朝村里张大夫的家中跑去,正在忙作的爸爸目睹了这一切,急忙去跟了上去,接过小婉一口气跑了五里。"张大夫,张大夫,快出来看一下我家姑娘,刚刚自己爬到桌子上把头给摔着了,就我跑到这儿都好一会儿了,流了好多血,叫上去都不应啊"说着,张大夫从家里跑出来,给小婉的头部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让老林赶紧去离这儿20里的大省会看病,此时围上来的人群中有一位好心的老乡开来了拖拉机“快上车吧,20里等你到那边,这孩子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状况呢,我在载着你们去,刚好医院那边我拉货常常经过,也认识路。”老林抱着小婉上了车。开车的村民也是风驰电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七拐八拐总算到了省城的大医院。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女儿”小婉的父亲抱着小婉冲进了医院的大门,“您好,发生了什么情况?”王大夫一边检查小婉受伤的基本情况,一边询问着,一旁的护士正忙着给小婉吸上了氧气,用上了监护,同时开放了静脉通路。王大夫交代好术中可能会发生的事项,就疾奔手术室。
“滴滴滴”,小婉安静地躺在手术室的床上,身边围满了医生护士,手术刀一层一层地剥离着,“滴滴滴滴滴滴滴”,不好,小婉失血过多,血压直线下降,快通知血库准备输血,一旁的护士连忙打了电话“王医生,病人是RH阴性血,血库只有250ml的血了”。“现用血,快找家属抽血”王医生心急地说道。
手术室门外,小婉的父亲正步履蹒跚,来回踱步,而小婉的母亲则四肢瘫软在等候区,祈祷着小婉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关,同时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照看好这个孩子。眼看着手术时间进行了半个小时了,这时,护士出来了“你们是患者的父母吧,谁是RH阴性血?患者现在急需输血,而她的血又是稀有血型,赶紧去三楼采血中心采血,现在情况很危急。”护士催促着。“老林,我去采血中心验血,你快去把小婉的亲生父母叫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她们必须得来。”“彩霞,你这样一来,小婉不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啊呀,老林啊,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在不去就来不及了”。彩霞说着就往电梯口冲去,小婉的父亲则搭上村民的拖拉机,风尘仆仆地去往小婉亲生父母的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到了家门口,只是家中灰尘四起,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吱呀”一声,老林推开了们,只见屋内墙壁上到处都是蜘蛛网,地面、灶台上都是厚厚的灰尘。看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老林十分失落地朝着邻居家走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位老妇人,“请问,这户人家的人都去哪里了?”“你是?”老妇人一脸孤疑地上下打量了两个人,“哦,我是他的朋友,现在有特别紧急的事情要找住在这里的两口子,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老林焦急地问道。“他们啊,男的生病死了,女的改嫁了”老妇人感叹了一声说道。“那,那个女的改嫁到哪里了,还有四个孩子呢?”“至于改嫁到哪了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17岁的大儿子在省城的面粉厂打工。了解清楚以后,村民便带着老林又去了省城。
而医院这边,彩霞抱着一线希望去验血,抽血的大夫告诉她,她是A型血,不能输血,彩霞一听就急了,“孩子不是需要血吗?什么A,B型的不是都可以输吗?”大夫好说歹说总算让彩霞明白小婉是RH阴性血,她是A型,不是同类的血不能输,会害了小婉,彩霞一下子变回了那个没有一点点血色忧心忡忡的母亲。心里嘟囔着"老林那边不知道顺不顺利,应该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了吧“回到手术室外面,一颗心悬在那里,忐忑不安。手术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时,一个医生出来了,”谁是林小婉家属?“”我,我是,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你们的血准备的怎么样了,患者现在创面已经缝合了,只是情况不稳定,需要输500ml的血。"“大夫,其实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我男人去找他们了,现在应该快要回来了吧””现在手术已经做好了,但是也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目前的办法只能给她持续补液住ICU,等待血源了“。彩霞不懂医生说的什么U是什么地方,只是知道小婉还是很需要血,那个地方也不让她进去,只是刚刚小婉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匆匆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身上接满了管子。想着想着彩霞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