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后才懂,这份以心换心......

生活中就是有些事,你预料不到开头,也预料不了结尾。比如,我,我们还有北极星……

期间故事不长,怕你不大够听;可故事也不短,就怕讲不到你心里去……


1

坦白来讲,我大学之前就很向往支教这件事,但是苦于一直没有选择尝试的机会。终于有这样一个偶然,我遇到了北极星。可是好巧不巧,偏偏错过了报名时间,只好硬着头皮报以最大的真挚电话报名,甚好团长宽容,让我留了下来。就着这个趋势,我和北极星的缘分才慢慢展开……

  不过说来其实也惭愧,北极星八个月的培训我鲜少参加。因为路程的关系实在每周的路费住宿费伤不起,只能通过询问队友培训所涉及到的相关内容,虽未曾见过面却倍感亲切,包括试讲方面也更多是需要老队员通过看试讲视频来做以相关指导。简言之,我能一直坚持走到这八个月的末尾,感谢的话总是说不尽的,只能道一句:还好,没辜负大家的期望,留了下来,坚持到了最后,有了一个不敢说是圆满但至少算是结尾的结尾。

  终于暑假算是到来了,扒拉着手指头算出发的日子,心情莫名恐慌却更期待。但一件事情的发生真的让我所有的准备都定格在出发的前一天。不想说的,但又不该不说,甚至时到今日我都感觉就算说了也不真实,陪我从小到大、宠我护我惯着我的爷爷去世了。面对这儿,我头一次选择了犹豫,但却也由不得多少犹豫,只能看着灵堂前慈眉善目的照片,听着父母叮嘱的着自己是个大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的话。爷爷入了土,而我拉着行李箱乘着开往沈阳的列车,说真的,我头一次觉得出行如此悲壮。在沈阳站,和各位伙伴们初相识,我只字未提,怀揣的是和大家一样对未知的憧憬与惴惴不安。夜晚的火车上,许是情绪低落被前团长娜姐看出来了,便坦诚聊了好多好多,话题无限,关于我们彼此,关于亲情,关于成长,关于未来……

  对于娜姐,我是真的拿她当姐姐看,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就是会让你觉得亲切。不过,你要是做的不好,批评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的,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拖延交试讲视频的惯犯。我记得我在日记本里写过“以前特别喜欢那种长得好看还特别会赚钱的人,但现在的我更喜欢那种人是活的热闹有自己或大或小的目标,最主要的是有一颗亦刚亦柔的心。”娜姐就是我认为的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当然,不只娜姐,北极星里的很多队友都是这样,这样叫人欣赏喜爱。还记得某一次娜姐来到了我的这个城市,我们也一起聊了很多,只不过那时聊的更是北极星,北极星的过去还有对它未来的期许……

2

  K388次列车历时近21小时的火车到达郑州站,迈出车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满是热气,抗拒不了的高温根本让你藏无可藏。才刚刚从晕眩中清醒来便又马不停蹄的转乘1小时的公交车和3小时的大巴车。换车期间我还闹了一个笑话,说自己人生第一次来到南方。车下的一位姐姐两眼含笑,打趣的对我说道河南也不算南方。随着车子摇摇晃晃的行进,我们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渣园乡中心学校”几个大字,学校校长热情接待了我们,之后送走了双语学校的伙伴们,我们算是正式的入住在这个学校里了,听校长和我们开动员大会,还有何老师分享的历年支教经验和海秋团长讲述的整个团队的要求。何老师应该算得上是北极星的创始人之一,但明明是个80后却打着旗号走着我们90后的画风。新换任的团长那时候其实并不是很熟悉,但话里话外也能透露出来是一股干练气息。一切仿佛闲置下来时,却见办公室的所有的伙伴都在认认真真的备课,抬眼想想明天即将面临的新课程新班级新学生,注定此夜无眠啊。不过,下午那算不得丰盛的饭菜倒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这第一天的早上起的果然格外的早,和大家按纪律准则一样换队服,开早会,这次早会的内容主要针对我们接下来可能会碰到的问题。这一整个上午,大家便一起见证了在我们平时酣睡的早晨,这些学生和家长是怎么由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到陆陆续续的挤满了整个操场的。开学典礼结束后,28天的生活可以说是正式开始了,我和搭档两个人提前在分好的教室里等候,并就着很多管理方式激烈商讨。我们两个担任着班主任,都在七年四班。搭档是一个很有能力也很可爱的女孩子,总之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去学习的,各方各面我们俩互相提点互相包容,支教结束后也真的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看着班级里陆续坐满了学生,我们俩也依次向学生做了相关介绍。搭档教的科目是英语,我的则是历史,我们俩每周课时差不多,但是一个主科一个副科,分上午下午两个时间段来,所以坐班时间大部分都能够协调过来。收拾完班级卫生上午差不多也结束了,课程便都排到了下午,而下午第一节便就有我的课。说是硬着头皮可能有点牵强,但确实也稍稍小紧张,尤其是我第一节课的这个班里还有几个不老实的“刺头”,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这样才让我彻底定了心,学着去沿着历史课的线络慢慢摸清这帮孩子们的套路。

  课上有压力,课下也是。尤其是这第一周,班级的什么制度要求都需要重新设立,学校的分担区也需要重新分配,而我们这个对比全校来说人数最多的一个班,最开始时,纪律差,不听课,让科任老师忍不住的发火,我们俩也跟着着急,既希望学生好好听课好好守纪,也必须和科任老师搞好关系随时过问班级状况并照顾偶尔被班级胡闹后科任老师的情绪。之前有段时间我们大家伙都是一边开会一边吃饭一边询问教案安排,也时而扔下碗筷去忙班级临时出的岔子。都有什么岔子呢?比如丢东西,丢钱,家长因事找来,男女生关系,打架:和低年级的,和高年级的,和本班级的,和校外的,等等等一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儿。然而当这些队里事班级事课时事全都赶一起的时候,真的会感觉自己分身乏术。令我颇为感慨的一件事就是丢学生事件,语文课与英语课课间班级一学生失了踪影,我便找了几个没课的老师一起满校园的找了一节课,后来从班级学生和原班主任口中了解到该学生跳墙走了。学校通知家长不多久后,这个孩子就拿着书包走了,但我能读懂他的眼神里依旧有对学堂的不舍,却不解不舍为什么不珍惜。偶尔和班级里几个特别乖巧的女孩聊天,其中有好多都说她们想着初中结束之后去哪里打工去哪里赚钱。听完这些,心里酸酸的,瞬间明白了我曾经听到的一句话:“比物质更不该贫穷的是思想”。

  接下来的两周我也慢慢适应了河南的温度,潮湿的空气,还有那一直对我穷叮猛咬的毒蚊子和仍旧没怎么听太懂的河南话。有队友因为身体状况住了院,我们队里也被弄的人心惶惶,更雪上加霜的传出一些谣言,好在后来这些都熬了过来。而我自己也因为嗓子缘故,不得不和教课班的班主任协调课程,班级里某些事的担子也是搭档的更重了一些。我渐好后,搭档也是身体不舒服,循环往复,真的理解了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这句话。支教期间我们照比上一届北极星新开了一门叫做传统文化的课程,而教授传统文化的靖飞老师和冯老师都是从鞍山的大悲古寺中请来的,冯老师去了双语学校上课。靖飞老师留在了渣园。靖飞老师不教授我们班,但很多老师都说他的课特别好,我便趁着在医院照顾队友的空闲请来了他的一节课。那节课我和我搭档都在,讲的是孝,只此一字立在黑板中央,颇为煽情的音乐伴奏着老师的故事。想起了爷爷,想起了出发前的事情,对于孝与不孝的理解充盈着脑海,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忙碌根本没时间想,所以有了这个引头真的没忍住落了泪,以至于后来某段时间总被说成性情中人,靖飞老师后来让班主任讲话,我只记得我当时特别用力的说了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如此努力的希望你们好,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自己去懈怠”。时间好像在一点点接近尾声,北极星也总应该为这结尾留些什么,便准备了趣味运动会和文艺汇演,趣味运动会是搭档带的,有拔河,五人六足等数项活动项目,挺让她费心的,不顾疲惫得空就带领学生们去练习,最后班级学生也特别争气,只差一项就全部都是第一名了;文艺汇演是我带的,本来想着多准备几个节目,最后一定锤只留了大合唱,合唱歌曲是《刚好遇见你》,练习以及彩排过程中也出现了些许小插曲,但都不及节目演出结束后几个兄弟班的班主任看着我对着我们班级的方向竖起大拇指,那一刻眼眶微热……

3

我坐班的第一节课是爽姐姐的语文课,具体的内容记不得了,只记得体态娇小的她脾气和讲课力度是真的不小,但凡在课堂上捣乱一点都会被训斥一番,真是一副教师的好模样,而往往最动情的也是这种;数学课是冯老师带的,冯老师练过跆拳道,所以她说她只敢温柔的教导学生,看似完全没有逻辑的逻辑背后居然是因为曾经失手打哭过朋友,不仅心思如此细腻,每一节课的算法也如此缜密;英语老师自然就是我的搭档啦,除了课堂之上认真对待,早读或晚课也经常带着学生们读英语,因为知道由于资源有限,这里的孩子关于英语的各方面掌握确实不太好,所以希望能多带给他们一些就尽力去做了;生物老师陈老师是个河南人,对于当地的语言理解的都比我们快,不过这也阻止不了她第一次到班上课生气的事实,好在孩子们都是好孩子,老师更是好老师,一切都在时间中沉淀;体育老师兰老师是班级老师中唯一的男老师,对我们班女孩的印象特别好,较男生的话每次都会偏爱一些,但偷偷过来说,我们班女生说过了不管怎么样,就是更喜欢女老师;还有地理吴老师,音乐张老师,传统文化於老师,都各有各的知识储备量,擅长且擅讲,我们私底下都以老师互相称呼,时不时过问自己班级的纪律和学习状态,配合得很为默契;邻班七年三班的两个班主任分别是我班的地理老师和美术老师,其实说成是兄弟班也不为过,因为经常会作为自己班的班主任来监管班级,自习课时偶尔换班检查纪律,忙不过来时呼叫帮忙,空闲时坐在一起感慨人生。而我自己呢?也挺深有体验的,尤其是在教过七个班之后,他们无需对比,各有各的特色,各有自己班主任的一套管理系统,很值得我来参考学习……

4

最后的最后,最想讲的也就是感动。别班学生带给我的感动:临近最后一礼拜时,离别的气氛总是会覆盖着整个学校,很多班学生便都会跟老师要签名来留作纪念,还有精心准备的礼物与心意。礼物我自然没留,但他们落在笔尖上的心意却是让我怀念了一次又一次,某些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老师,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老师,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课;老师,我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老师,美术老师的贺卡除了班主任我只留给了你;老师,你一定要好好看我的表演;老师,你有时间可不可以来看看我们啊;老师,我……我舍不得你走……还有还有,太多太多,一言一语,都饱含着不舍与感恩,留给我的更是28天的牵肠挂肚和荡漾心底的感动。我们和科任老师的感动:最后一天的课吧,是会带着些简短的压抑,所以我让班级学生为每一位老师留下一首歌,歌曲的名字就是我们合唱的那首《因为遇见你》,歌曲完毕后备注了一句话:因为遇见你,所以谢谢你,北极星的老师,我们爱你。因为这一份遇见留下另一份美好,时不时的作为一份惦念。当天的第一节是数学课,听完歌后冯老师难得的说了一番话,话里透露了她的生日,更多的还有祝福与不舍,我和班级学生们合唱着生日祝福歌,隐约能看见这个姑娘的眼底有些东西在发亮;爽姐姐的语文课给孩子们带了棒棒糖,歌曲还没来得及结束时,她便已经泪流满面,自己也没忍住与她相拥而泣,因为我是真的见证了爽姐姐对他们先前严厉至后来疼爱的全部过程,感谢更感动;兄弟班的两位老师也一样,听完之后泪洒讲堂,语重心长的道出了这么久的感情;而兰老师和陈老师就直接拿起手机录了像,说这是我收到的一份礼物,需要存起来……后来稍稍遗憾的大抵就是剩下的老师那天没有课,不过为求圆满我请了我们校级摄影师刘老师为这个大家庭照了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有我们七年四班的每一位老师和每一个学生,这张照片的原图至今依旧在我手机收藏夹存放着,地位不减。我们和我们的感动:搭档那几天跟我收集了很多照片,意在做一个班级的视频,视频里包含这28天我们经历的所有点点滴滴,视频放映时她边讲述边几近语塞,而我坐在台下也红了眼眶。离别的那一日我记得特别清楚,每个细节都入心,搭档因事没来得及赶回班级,而我也因为传送汇演视频耽误了回班的时间,到班级时,门被反锁,还没来得及试着打开便硬是被其他班同学围着,尤其是中间还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对我说:老师,你可我让我一顿好找,一定要好好给我留下有纪念意义的话啊!那一天,我一句话写了有数十遍,那句话是:祝福你们拥有配得上好运的努力。而之前我说过的那个班的“刺头”和我的关系格外要好,也是他拿着我的队徽时说的一句老师,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走。就是这句话使我忍了一天的情感终于控制不住地开始迸发。这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多久,便被班级学生集体拉扯着进了班,迈进教室那一刻,一句老师你看将我的目光引到了黑板,我便知道了反锁门是因为他们在准备着这些真诚的话和歪七扭八但代表情感的同学签名。我一字一字从头看到尾,眼泪彻底决了堤,不管不顾的在讲台上任情绪发泄,同学们都争先恐后上来抱紧我喊着一句句老师,老师……

  我记得曾经看到过有说假期支教其实并不能带给孩子们什么,我不否认确实有这种可能,但,那如果是持续下去的假期支教呢?那么多个白天我们开会商议,那么多个夜晚我们熬夜修改教案批改卷纸,是因为我们真的很用心在做着,也许不会就此改变他们的学习资源,但是至少可以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让他们有所期待;至少可以告诉他们努力去做真的会有意义,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收获了很多:还在联系与询问的学生,仍然推心置腹的队友,那么多充实丰盈的日子还有以及更为坚定的初心。但是我绝不承认支教是需要去被认为多么高大上的事情,它真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开始容易坚持不易且行且珍惜……

  经历后才能懂,这份以此心换彼心。我想我要记得,也一定会记得,记得这不多不少不长也不短的日子,记得这和北极星在一起的日子,之前的日子,还有以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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