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上海并没有什么情结,上海于之前的我而言就是一个经济发达,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生活节奏很快的一个城市,而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现代化大都市。所以当表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上海时,我不加思索的就说了不,可放假十几天以来自己不是睡觉就是躺在被窝玩手机,转念一想出去走走也好,眼前的生活实在太苟且,何不去远方看看。况且像我们在小县城里长大的还是没怎么见识过大都市的繁华,就这样在2018年1月29日,我们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
我们于30日清晨到达上海南站,我兴冲冲的出站以为在我眼前呈现的应当是一片白雪皑皑,未曾想几日前的大雪早已消融,甚至一点踪迹都没留下。都说生活关了一扇门,定会为你开一扇窗,虽没见到上海的白雪之景,但却有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迎接我们,这对之前一直置身于阴冷的南昌,多日未见天日的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出了火车站我们一行人便往浦东机场去,因为此行的目的还有就是送舅舅上飞机。春节将至,在外忙碌一年的人们都匆匆往家赶,他们一行人却逆着回家的人流,还未曾和家人相聚多时便要续为生活而奔波。在去机场的大巴上,我一直看着窗外,想好好看看这个大城市,也恰好眼看见了一场移动着的日出,这个城市也好像在晨光中渐渐苏醒。而在机场,我也眼见了一幕爸爸和女儿的别离。
将人送至机场后,我们便开始了在这座城市的行走。第一站便去了外滩,虽有阳光照耀,但风还是很大,加之可能是雾霾影响,对面的东方明珠并不是清晰可见,眼前尽是一片灰蒙蒙之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因亲眼看见了这不知在各种渠道看到过多次的景象而兴奋不已,各自开心的拍下了自己的游客照。
外滩白天和晚上我们各去了一次,白天和晚上的风光也确实不一样,白日似庄严肃穆,夜晚灯光璀璨,让我想起南昌的秋水广场一江两岸的光景。
外滩附近有座外白渡桥,很多电视镜头都出现过这座桥,在我印象里,这座桥应该是很恢宏大气的,剧里的主角穿着披风在桥上大步流星的走着,但现在真实的看这座桥并不想印象中如此,许是记忆出现差错或是影视效果的作用。
豫园城隍庙那边白天和晚上也各去了一次,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热闹非凡,白天我们于喧闹的街市中寻到一十分文艺的梧桐书局,让行走于人群中一天的我们在此享受到了一分宁静与悠闲。
在书局中发现了这种很有趣的书立,尤其喜欢一个男孩和女孩在桥上对望的书立,细雨微风中,仿佛就要相遇,很美好的感觉。
晚上途经“三生有信”的文艺小店,里面很多明信片,包括邮递明信片,本来只是随意看一看,但看着看着冒出了要寄明信片的欲望,我们一行人便坐在小桌前写下了自己的话,我则写了一张给自己,一张给好友,一张给相识不久但也来过上海的朋友,写好之后盖上特有的印章,把它丢进邮箱,寄出一份心情。
第二天,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在上海博物馆,由于表妹想自己一个人观看,我们便在馆内自由行动。一个人大概把所有的馆都逛了一遍,由于自己知识有限,又没有借助讲解设备,所以一个人像是走马观花看了一遍,但也有意外的收获。在青铜馆,我跟着一个讲解的小姐姐,听到了好几件文物的故事。比如这套编钟,这是一个“老专家慧眼识宝的故事”。当原上海博物馆馆长从古玩市场带回这14个编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马失蹄”,很多文博专家都认为是伪器,因为其本身存在很多疑点:其一是既是一套编钟,但并不完整,编钟身上的花纹也不一致,;其二是编钟上的铭文显系后刻,不是铸成的;其三是每器的铭文根本就读不通。但是直到另外两件编钟在晋侯苏墓地找到,这才成就了这个精彩的故事,而在山西出土的另外两件编钟便留在了当地的博物馆。
在俄罗斯巡回画派画展上,也有着别样的收获。巡回画派是19世纪下半叶俄罗斯最主要的进步艺术团体,反映人民生活,历史事件和俄罗斯美丽的大自然。见到了很多此出现在书本上的真迹,如列宾的柴可夫斯基画像和列夫托尔斯泰的画像,还有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的小样“纤夫涉水”。都是真迹,很震撼。更有幸的是遇见了一位对此特别感兴趣的老师,他说这个展他看了十几遍都觉得不过瘾,而他的讲解也很精彩,吸引了很多包括我在内的游客。
逛完博物馆后,便一个人按原计划去了那些有着许多优秀历史建筑的街道。每条街道两旁都是硕大的法国梧桐,寒冬料峭下树叶也零落殆尽。走在街上,想着若是秋季来到这里,该是怎样一番光景。一路走走停停,路过不少优秀的历史建筑,有着历史的厚重感。
在武康路一不小心就走进了巴金的故居,因为在计划之外,所以算是很意外的收获了。树影之下的铁皮大门显得格外低调,毫不起眼。走进那座老房子的时候,我走的很轻,因为里面很安静,因为我觉得很神圣,因为这是那样一个老人的住所,一代文豪就是在这里与家人生活了四十多年。里面的陈设都和原来一样,在阳台,在书房的书桌前,我好像能看见一个老人低头写作的影子。
”在我的心灵中有一个愿望:我愿每个人都有住房,每个人都有饱饭,每颗心都得到温暖。我要揩干每个人的眼泪,不让任何人落掉别人的一根头发。”当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1200年前的杜甫喊出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莫名的觉得很感动的,这大概就是处于一定时代属于一个文人的胸怀吧。
我的一下午就是在这几条街道上走走停停,不断邂逅。人与人的相遇产生了我们的故事,人和物的相遇则是感受它们的故事。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走过了熙熙攘攘,布满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商铺的田子坊;走过了当时被誉为”远东第一大教堂“、规模宏大的徐家汇天主教堂;也走过了当时世博会的中国馆,现在的中华艺术宫。
路上经过一家家书店,一扇玻璃,像是隔绝了一个喧闹的外面世界,外头的我感受到里面的一方宁静与闲适。
最后一天,我们选择了去比较远的上海影视乐园。但比较坑的是我们去的那天开始便取消了学生票,成人票一律80。而进去之后我们也都大失所望,里面太过荒凉,去的时候只有两个剧组在拍戏。一圈逛下来看到了很多影视剧中老上海的镜头。
电车让我想到了《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场景。说到这部剧,印象比较深刻便是依萍跳江那一段了,影视基地里的也有一座外白渡桥,而那场戏也是在这里完成的。
影视基地不大,不到一上午便全部逛完了,这便让下午的时间空了出来。这里离市区太远,我们一行人不知去哪,只好坐车去火车站,下午的阳光很好,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睡了一觉睁开惺忪的双眼,下车看到的便是几天前我们初到上海的地方。离我们的车次出发还有段时间,自己便选了离南站较近的植物园接着逛。在植物园我又一次遗憾,冬天这个季节,树枯花萎,还好有分外幽香的腊梅。
夕阳西下,在植物园度过了几小时,我在落日余晖下往车站的方向走去。日出时分来到这座城市,日落时刻走在离开的路上。
每段旅途都不能尽善尽美,但走过的都是足迹,看过的都是风景,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