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诗云: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也可以这样去描述李老汉:为什么我干劲十足,因为我爱这土地。
李老汉是我姐村子里的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今年八十有四。眼不花,耳不聋,腰不弯来腿不疼,从没生过病。用他的话说,能把医生饿死。他早上吃过饭下地,一直到傍晚才回家,一天两顿饭。从种到收,不是拔草,就是浇灌,不是施肥,就喷药,没有消停过。劳动量在一般劳动者之上,外人一听,肯定会认为老汉儿子不孝。其实不然。
李老汉有两个儿子,不仅非常勤劳,而且还有经济头脑。他们弟兄两个都养鸡,每年都能挣十多万。由于忙不过来,弟兄两个就商量把土地承包给别人种。承包土地非常便宜,租户每年交给对方四五百元即可。李老汉一听急了,土地可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尤其是自己,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土地养活了自己!儿子们这样做不是等于把土地白扔了!自己从内心来说坚决不同意。现在水利条件这么好,如果用心耕种,每年也能挣好几万。于是,他对两个儿子说:”包给我种吧!”儿子们知道父亲的秉性,就把各自的几亩地让老爹种,并承诺:鸡粪随便用。
李老汉就像当初摆弄儿子一样去服侍土地,每块地的草都锄得干干净净,庄稼打理得整整齐齐。由于鸡粪上得足,水浇得及时,他种的玉米棒子长得格外长:花生结的嘟嘟噜噜;麦穗籽粒饱满几乎想迸裂出来……李老汉眼角眉梢都是笑,他非常有成就感。
李老汉种了二三亩祘,从来不找人帮忙剜,他一是楞不中别人干的活,再则也不舍得花钱雇人。自己和老伴一起干着,看着长得小拳头一般大小的蒜疙瘩,心里真是甜滋滋的,真正品味到了劳动的喜悦!
忙完地里的庄稼活,李老汉回家也闲不下来。他养了几头牛,每年他把花生秧晒干囤积起来,还去不养牛人家收集草秧子。新玉米下来后他卖掉一部分,剩余的打成饲料,把牛养得油光水滑,生下牛犊后个个都是肥嘟嘟的,一头牛犊就是万把块。尽管忙得像只陀螺,李老汉总是乐呵呵的。
每年农忙结束,李老汉算一下细账,今年自己又挣了多少钱。然后拿出两万分别拿给两个儿子,自己再存几万。李老汉吃喝不愁,但是总很低调,穿着破旧的衣服,他说保暖就行;吃的粗茶淡饭,不喜欢大鱼大肉。但是他很幸福。
李老汉有老弟兄两个,他是老大。常言说:一母生十子,十子各不同。的确,李老汉为人宽厚,爱行好事。谁家有困难,他会主动支招,帮人解决;如果两家闹矛盾,他会当和事老,劝过东家劝西家,直至双方气消。有时候人闲扎堆,叽叽喳喳,提起有过节的,咬牙切齿,娘老子骂八辈还不解恨。李老汉从不附和,笑而不语。街临街房有啥解不开的疙瘩都愿意找李老汉拉呱拉呱。
李老汉的弟弟则不同,喜欢投机钻营,玩弄权术。村干部竞选时,他通过金钱拉拢一部分人,弄了个支部委员。不在要职,他却会为老一献计献策,当然不是什么良策。对那些不服从管教有反抗行为的“刁民”,蓄意打击报复。让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因此大伙儿送他一个绰号“刁德一”。背后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断了,他不以为意。李老汉对他进行过劝说,听不听随他。
活好当下,无愧自己,李老汉是个睿智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