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夜

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

已经快十年没有在老家长待过了,上学时,会有寒暑假,还可以待上一个月,如今在外漂泊打拼,只有春节才回家匆匆待上一个礼拜。

虽然是回家,可是那梦一般的老家夜景,却已经渐行渐远,只在记忆深处留下点滴身影。每当夜深人静,越是身心俱疲的时候,它会时时侵扰你的梦,让你忘记已经长大的身躯,记忆瞬间就把你拉回到那个熟悉的场景。

老家的夜不像这里一样的灯火辉煌,有时候甚至有些凄凉,冬天的时候,晚上八点一过,外面一片漆黑,偶尔只有远处一点星星的灯光。农村人爱节约,没有什么大事,很早就关灯了,九点一过,万籁俱寂,只有山上不知名的鸟在“咕咕”的叫,间歇还伴随着狗的叫声。安静的让人不敢大喘气。

如果是夏天,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天黑的晚,又热,纳凉就成了饭后的必备曲目。一片世外走廊,一盏发昏发黄的灯,一群忙碌的一天的人,凑在一起,拉家常,侃人生。

有的刚洗完澡,穿上衣服新买的衣服坐着,有的端着碗,站着,边吃边聊,偶尔还会在别人家的饭桌上夹上两筷子,尝尝鲜。小孩在闹,大人在聊,老人摇着旧式的扇子,也为扇风,也为驱蚊。偶尔还有勤劳的人家,刚从山上劳动回来,有背有拉,有挑有扛。一幅生活的图景画就这样呈现出来了。

那是我最好的童年记忆,生活尽管艰辛贫穷,但是可以有些让你释放心灵的夜晚图景。

我常常是躲在老家房子的二楼来欣赏它的,一轮明月穿过屋檐,正好打在我的床上。那时候没有手机,到了十点,家长也不让看电视了,我冲着老式的屋檐往外看去。明月高挂,远处的山黑着脸,河水流淌,中间伴随着村子里的狗吠声。

在这声音中,我发呆,我憧憬着未来,直到睡意把我击倒。

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那种意境了。

老家的夜,带走的不仅仅是我的思念,还有那一份永远藏在心底的少年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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