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尘,如何面对?》(第一章)城市(1)这,一光年

        一个城市与一个城市之间的区别——取决于建筑物的形制设计的不同、街道的布局定位在经纬度上数字的不同、区域性的地址在标牌上编码的不同、以及人们所存在的方位——东南西北空间的不同。

        但是,要谈论起一个城市与一个城市之间,相似的共同点那就多了。比如:一个城市百分之八十的楼房建筑情况——比如:某某某小区、某某某花苑、某某某新村、某某某别墅……;比如:楼房的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再比如:防盗门、大门、客厅、卧室......;这是大概率的相似之处。

        白天,在钢筋铁骨的城市里,成年人守在自己的两个纬度里——工作或生活——在有限的空间里、惯性地循环着。早晨,勤劳的人们分别从各自方形的空间里出发,赶到另一个方形的空间里——并同时将自己转换成自己与之相适配的工作身份——模式中成为:领导或工人、老板或职员、老板娘或者……情人。晚上,人们披星戴月地——分别从忙碌了一天的方形空间里,再返回至原先——出发点的方形空间里——恢复成生活模式里可能有的身份:儿子或女儿、爸爸或妈妈、老婆或者……丈夫。这,就一般情况而言。

        也有例外,那就是深夜至凌晨的时间段里,及其前后。

        各个城市深深夜的某处一角,也具备彼此百分之百的共同点。 比如:这个城市,这个角落——嗨吧!夜猫

        :“咚、咚、咚咚、咚......”舞池里正挤着满满的人——男人、女人、开心的人和不开心的人。一个紧挨着一个,如同海浪一般起伏,汹涌地波涛席卷着每一位在场的人。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很大——大到自己都无法更全面、更彻底的了解自己。可是现实中的舞池却太小——小到挤满了人,还有人不断地将自己投入进去,不顾一切地渴望着——自己可以尽兴地去迎接潮流里——嗨翻天的狂欢。音箱,震耳欲聋的音效轰鸣着、狂噪着、压碾一切的声响与思维,音乐的咆哮声一阵更猛于一阵地向人们袭绞着压过来,绵绵不断。舞池里的人们,各自扭摆着各自不同的舞姿,各自寻找着各自不同的感觉,各自宣泄着——止于各自、各知冷暖的——压力。就像一群从冰箱速冻层里逃脱出来的饺子,终于是从方形空间里放松出来。解冻后的饺子,在深深夜里慢慢地软化下来,软化成各种形态:面熟的同事、相识的朋友、相熟的老友、知心的知己……

        这座城市,这处角落里的——嗨吧!夜猫——蹦迪舞池上方,激光镭射灯的灯效,以极其猛烈地速度甩开——秒数间的时间瞬息——疯狂地闪烁,闪射出寒气逼人的光,极其寒冷。如神一般保护着饺子们——轻松里,生命的新鲜度。

        人们挤在舞池里嗨地欢畅,无意间相互发生着躯干的碰撞,肢体与肢体在舞姿动作里偶尔发生的碰触。“喂?......喂?你说什么?等一下!喂?…啊?你等一下!我听不到,我去外面跟你说话……我说我去外面跟你说话,你再多等一下……我正在挤出去……”因为人众的拥挤里,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只能一边抓着手中的电话紧贴耳朵并冲着手机大声地嚷嚷,一边全力地往舞池边缘的方向挪动,就连稍微大一点的步伐都无法迈开,只能缓慢地往前挤着、挪着。忽地,后脑勺就莫名其妙地被碰了一下。青年人在人群中继续往外挤,在激光镭射灯频频闪射的光效下,身影一闪一闪地往外移动,如同鬼魅在缓缓飘动一般。他很着急地往外挤着,因为电话的来电显示——是家里妈妈打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爸爸岁数大了身体不是很好,夜里睡眠度也比较浅,一有什么声音响动就容易被吵醒,一吵醒再想继续睡就睡不着了。所以,通常这么晚了,妈妈也不会轻易打电话过来。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但是,接通了电话又听不到电话里都在说什么,心里难免有些着急。这青年人一边伸手向前探着人堆、扒拉开人缝,一边挪着步急急地往外挤。“呼”地,不是这边肩头撞到自己的颧骨了,就是那边被动里挤过来一阵柔软,再不然就是手往前一伸过去,手再一扒拉——咦?啧啧…这是什么人?背上疯的都是汗,触手处的后背心上都是湿湿地、滑叽叽地、手指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种黏黏糊糊汗哒哒地感觉。青年人猜想着手上所触碰到的——“那汗迹迹的触觉——此刻手上肯定是湿漉漉的汗酸味,也没准这家伙身上的汗味,都已经在人群中闷挤出酸溜溜地馊味了。”青年人一边往人堆外挤着,一边暗暗地恶心着。终于,眼看就要挤到舞池的边缘处了,心里刚刚掠过一阵轻松感。谁知就在这时,似乎是“哗”地一下——激光镭射灯的灯光忽然就灭了,音乐声也同时“唰…”地戛然而止,剧烈声响的凭空消失顿时令一种类似虚无感的空寂,瞬间侵入人们的大脑。深深地黑暗中如真空一般地寂静——方才还极其沸腾的饺子们,似乎也是在一瞬间里同时止住了各自所发出的声响。甚至连个微弱地呼吸声都没有。正在尽兴雀跃的心,仿佛被人一下拉空了脚下的板,在没有着力点的飘渺空间里孤独地流浪。

【更新中…】——妙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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