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的事儿(随笔)
文/商蕾青
抽烟纯属个人嗜好,抽与不抽各随其便;然而,在中国抽烟让烟却成了一种礼节。往往因为抽烟,礼让不周,闹出一些是非恩怨,那还真就不是一支烟的事了。
我抽烟,也给别人敬烟。经历过的一些事儿,也颇耐人寻味。
1986年,我刚高中毕业。因为家里来了客人,便到村代销点买了包2角7分钱的泉城牌香烟,正赶上村支书石仁强等七、八个人在店里,只好拆开每个人让了一支烟。正在此时,村里的老教师乌拉图进来买烟,他要了3角8分钱一包的大金鹿,也给店里的人开始敬烟,他还特意让让我,我说不会抽烟,他说年轻人什么都得学,抽烟也有讲究;可他大小人让了一遍,唯独没有让书记石仁强,有人提醒他,别忘了给石书记敬烟。这乌拉图不知哪根神经出了问题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挖苦道:“咱抽的这烟毛儿八角里,人家是书记,眼角里都看不上!”石仁强很有涵养:“一支烟,多大点事儿,你真还不如刚出校门的孩子懂事儿!”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次年,乌拉图要在自己老宅基地上翻盖房子,按村里规划的排房他只能建设四间房子,院子也要缩小30平方。一破土动工,石仁强带着村里一干人马去劝阻,告诉乌拉图不按村里规划,责任自负。乌拉图哪里肯听,一意孤行,建起了五间大瓦房,房子建成,亲戚朋友都来温锅,刚热闹完,他就收到了镇法院的传票。法院责令他拆除违建房屋,不得破坏村镇统一规划。乌拉图这回是真傻眼了,连忙找人到石仁强家里求情,还送去了几条大前门香烟。石仁强原则性很强:“这可不是一支烟的事儿,我这叫依法治村。多次劝说,乌拉图就是不听,咱也没有办法,限期内不拆,我们村委会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就这样,乌拉图建起才半年的五间大瓦房在法警监督之下, 被强制拆除。乌拉图气急败坏,多次上诉上访,均以维持原判而告终。没几年的工夫,乌拉图把自己折腾的够呛,含恨离世。
细细想来,乌拉图如果不是因为一支烟的事儿给村书记结下梁子,盖房子时村书记不会“雷声大雨点小”象征性的劝阻,更不会等他盖完了房子再起诉他,让他直接损失好几万元,在法警监督之下强行拆除,让乌拉图既丢人现眼又感到窝火。村书记不给他较真,这事儿也许就不了了之。
看来,一支烟的事儿,有时候也许不是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