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曲重听(路途随记4)

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

        游走在江南的老街,踏着青石小巷,望着高高的马头墙里早已无人居住且物是人非满目疮痍的老宅深院,或是寻常巷陌中支离破碎幽暗深晦的布衣小院。总不免会多看几眼那些虽然残旧但韵味风骨依然犹存的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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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或开、或闭、或虚掩着。它们在岁月的重叠中,在风雨的侵蚀下,蹉跎了百年的时光,目历了人间的悲欢,如今繁华已远,风华尽去,任有多少的曾经都化作江南的一川蒙蒙细雨和无边烟色,唯剩难掩的疲倦和莫名的沧桑留在这深深的旧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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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在每一扇门的背后都虚掩了一个过往,虚掩了一些难于言说的故事。也许,他们还留在不为人知的时光里,还留在我的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所以我忍不住总想轻轻的走过去,轻叩它的门环,然后推开斑驳的木门,去一窥虚掩在门后被时光掩埋的故事。但是却总也不忍去莽撞的轻触这紧闭的宅门,仿佛在门环轻叩的刹那,在门扉轻启的咯吱吱声里,或者在我轻轻的脚步声中,亦或是那一束随门开启的不期而遇的光束,和被光束惊起的游离中的尘埃,都会惊扰了主人沉睡已久而迟迟不愿醒来的梦境,唐突了她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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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视着这些漆迹斑驳的门和早已褪去了金属光泽的锈迹斑斑的门环,时间和历史赋予了它们无以言说的韵味,镌刻了沧桑的时光,浓缩了百年的过往。透过虚掩的门缝,仿佛能透过时间的层层帷幕,听到、看到、感受到冥冥中一声轻轻的叹息隐藏在岁月无声的蚀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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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世间之事不过都是虚妄中的徒劳而已,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何人今宵同醉,唯对影三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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