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生活,人们已经习惯了电视和网络,如果有一天停电了,电视看不了,手机也不能上网,人们会咒骂,会烦躁不安,无法入睡,会无休止地给供电局打电话,寻问何时来电,曾经看过一个段子:一个人问另一个人说,古时候的人没有电视可看,也没有手机上网,他们怎么活?另一人回答说,就是,那咋活!所以他们都死了。虽是段子,但也从一方面折射出现代人的生活已离不开这些东西了。
在咱们国家,电视进入普通家庭也就四十多年的时间,网络就更短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改革开放后,我们的国家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电视和网络进入普通人的家庭生活。可我却非常怀念那些没有电视和网络陪伴的夜晚。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能不能吃饱穿暖,到年终家里是否透支,能不能割回二斤猪肉包顿荤馅饺子,能不能给大人孩子添件新衣,这才是每个家长要考虑的家庭大事,看电视那是天方夜谭,谁也不奢望。
夏天的时候,农村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终于能歇息下来,夏天的夜晚比较炎热,蚊子又多,于是很多人家都到村外的槐树林去乘凉,还有人拿着凉席、床单到树林里去休息。
那时的乡村夏夜不像现在灯火通明,没有路灯,连家里的灯泡都比较小,一般是15w或25w,灯光昏黄,天上的星星清淅可见,有时能看到从东北到西南的一条密密麻麻的星带,我们说那是天河,几个小伙伴常常仰望星空,争论着这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这是牛梭子星,那是北斗星。由于靠近河边,晚上萤火虫特别多,我经常捉一些萤火虫来玩。
我们常玩的一种游戏叫指天星过天河,选出两人,其中一人在后面用手蒙住另一人的眼睛,其他人依次做着各种动作从他的面前走过,有人扮演瘸子,有人扮演挑夫,有人表演背小孩等等,然后让那个被蒙住眼睛的人猜。我们还常玩四个大字和木头人游戏,没有课外作业,没有各种辅导班和兴趣班要上,完全是放养式,想想那时真是无忧无虑。
到了冬夭,夜特别的长,早早的吃过晚饭,小伙伴便从各家出来,捉迷藏是冬天常玩的游戏,打谷场的麦草垛是我们经常躲藏的地方,有时躲在麦草垛内,等着小伙伴来找,等着等着,就在里面睡着了,家长往往会骂着找半夜。
有时候,在冬天的夜晚,我们会把秋收后晾晒好的玉米粒搓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在箢子里装几十穗玉米棒子,父亲用螺丝刀先把玉米挖下几行,然后我们用手把玉米粒搓下来,为了防止磨破手,我左手拿着玉米棒,右手拿着搓过的玉米蕊,用力将两个在一起研磨,从而将玉米粒磨下来,这样就减小了对于手掌的磨擦,即使这样,一晚上下来,手掌上也会磨出几个血泡。
冬天的晚上,常有做爆米花生意的到村里来,每隔几分钟就能听到"嘭"的一声,空气中弥漫着玉米的香味,这时,母亲就让我端一瓢玉米去爆玉米花,有时还要排队,爆玉米花们师傳将玉米倒入容器,加入少量糖精(当时不知道糖精有害),旋紧螺栓,然后放在炉火上加热,还不时旋转容器,使其受热均匀,几分钟后,手柄处的压力表达到一定的数值,师傅会拎起容器,打开开关,只听"嘭"的一声,爆好的玉米花伴随着滚滚热浪喷出来,进入事先准奋好的长口袋中。那时的玉米花口味比较单一,就只放一点糖精,不像现在还有奶油味、抹茶味等,但那是儿时百吃不厌的零食,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过去,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十分贫乏,也没有较多的奢望,当然也不像现在的压力那么大,但人很容易满足,没有人会失眠。现在人们住上了高楼大厦,住上了别墅,出门有汽车,不再担心吃不饱,而是不知道吃什么好,走路时多在低头看手机,很少有人再仰望星空,由于雾霾,仰望也看不到几颗星,所以得颈椎病的人很多,电视有上百个台,拿着遥控器换来换去,不知道该看什么,什么也看不长,不知道是时代变了,还是人变了,抑或是两者都变了,真怀念那些沒有电视和网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