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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支笔，石子就
自动让开了
一条路。我不是要
回到卧室，我不是要
去向森林中的湖，我只是想
提起这支笔，让石子
自动让开一条路。没有想到
这么容易，瞬间朝阳升起，瞬间
天空有了流星雨，瞬间狭路的蝉鸣
如大风一般的响起，瞬间
我闭上了眼睛。原来夜色中
还有花的呼吸，原来泥土上
还有虫的足印，原来我可以
不是一个人和自己
在一起，我有孤独，我有病楚，我的
背离信仰的足迹。我有
清晨的迷糊，我有黄昏的压抑，我有
我的生活，我拥有我自己。我
在城市里，我在黄云下，我穿上
厚实的潜水服。我看见
狼烟阵起，我听见瑶池仙女唱的
歌曲，我闻到了死尸的血腥
和沉默中的暴力。我还有呼吸，我
还有生命，我还有一双
不会轻易闭上的眼睛。我能迈步，我能
在午夜睡去，我能在纸上写下
想表达的话语。我
可以散步，我可以去
附近的山顶，我可以展开双臂
将风中的云看清。我的身上
裹着一层皮肤，我的心里
满是血液，我的灵魂
终会得到安息。我不怕暴雨，我不怕
雷鸣，我只怕偶然间
忘了这支笔。
诗集：残云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