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首歌,能唱出你的心声;
总有一本书,能写出你的心境;
总有一个人,能读出你的心思。
【歌】
读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爸爸骑着他的那辆老式凤凰牌自行车载我去镇上。刚过了黄蓬大桥,一串优美的旋律便被微风送到了我的耳边。是纯净的女声,怀着略微忧伤的心情,淡淡地唱着,时而期待,时而失望,时而觉悟,时而释怀。尽管不知道歌词,但她的声音从一个大音响里跑出来,跨过卖东西的商贩,运化肥的拖拉机,废弃的大黑轮胎,疾驰而过的摩托车,被我听到。当时我想,除了学校教的国歌党歌军歌外,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听的音乐。几年后,当我去了武汉念初中,再次听到这样的旋律,才知道歌是由莫文蔚演唱的《盛夏的果实》。
又过了一些年,有机会听到了更多歌曲,才有所感触:流行的,难免昙花一现;经典的,常常万古流芳。
某段时间,我东奔西走的途中接触了民谣,再也忘不了。不是所有的音乐梦想都能开花,所以才会有各种流离失所的追逐、寻找和希望、失望。在晚风中背着吉他唱歌的人,在阑珊的夜色中日复一日挤公交地铁的人,在南方北方来来往往没有归属感的人,在繁华的城市回忆起遥远的故乡的人,在无意中听到陌生的事后来写成歌的人,在某次仰望月亮的瞬间怀念曾经的人,在面对生存的窘迫沉默不语的人,在年龄渐大父母渐老后而自己一事无成的人……他们就是我们经常擦肩而过的路人甲乙丙丁,携带着各自的经历悄无声息地来去。也许所有的浪漫情怀终究要回归生活,有些故事和才华终究被埋没,那段旅程却独自珍藏、独自品味,不知不觉中竟成了往后兵刀铁马日子里的安慰。
年少时对那些老歌嗤之以鼻,年长些才听懂了其中蕴含的百感交集。而好的音乐常常会不期而遇。一路上有歌,简单的日子多了几分色彩。
【书】
因为村里都没有儿童读物,而爸爸书架上的那些金庸系列、古龙系列、梁羽生系列、琼瑶系列我又看不懂,学校发的《小学生天地》总是一下子就看完了,于是我总喜欢缠着外婆给我讲故事,如果不讲我就不睡觉。一个小媳妇的故事被讲成了很多版本,这些版本中有个统一的情节,就是小媳妇出身贫寒,总有干不完的活,嫁到婆家也备受欺凌。听了多次后我已经知道外婆要讲的内容了,就寻找其它渠道阅读。
有一次在堂哥家看到两本《儿童文学》,忍不住借过来看,一看就入迷了。多年后,书的内容已经忘却,但那种阅读带来的喜悦感仍记忆犹新。
到了武汉,经常缠着爸爸带我去旧书店买杂志。那时一块钱可以买两本,每次我都兴高采烈地带着一袋子《青年文摘》《读者》《杂文选刊》《格言》回去。上了大学,图书馆又成了我常造访的宝地。在这里,我读到了更多名家名作。鲁迅,张爱玲,三毛,巴金,史铁生,迟子建,林徽因,徐志摩,海子……还有他们的作品。工作后除了专业书外,我还会买一些小众的书看。读书时并没有那么功利,只是单纯陶醉其中。
现在在深圳,不管是乘公交还是地铁,总能看到那条公益广告。一个小孩从儿时到高中,总是省吃俭用到老校长开的书店去读书,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老校长祝贺他,“我真高兴,你养成了阅读的好习惯。”后来,他参加工作,成家了,依然在闲暇时坚持阅读。
每个阶段,适合看的书不同,选书不必随波逐流。一路上有书,忙碌的日子多了几分充实。
【人】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曾经对爱情充满憧憬,跌跌撞撞,言语间尽是小家碧玉的为赋新词之愁。后来怀着同样的期许与君相遇,惺惺相惜,才升华成了大家闺秀的云淡风轻之秋。一段好的感情,可解百病,可创祥和,可催奋进。偏安一隅,尽管对生活中的美有所察觉,但更多的是苦中作乐。携手并肩,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其中便添了不少喜悦。
骑着小毛驴载着我在空旷的路上歌唱的你,在地铁口等我下班的你,早起为我做饭的你,节日准备小礼物的你,对自己吝啬对我慷慨的你,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的你,积极上进、努力奋斗的你,白天拼搏偶尔写诗我的你,包容我的坏脾气又懂得欣赏我的你……那些欢快的小插曲早已数不胜数,而悲伤的已经不知所踪。生活有多种味道,当我们逐一尝遍,相伴着越走越远,幸运也会随着幸福一起光临。
对于拥有的一切,我们都充满感恩。世界这么大,有这么多人,这么多的机缘巧合,偏偏同你认识,共同度过这短暂的人生,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幸运?一路上有你,平淡的日子多了几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