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哄二宝睡觉,继续讲《田螺姑娘》。他只要和我睡觉,就要听这个故事(跟妈妈睡要听《龟兔赛跑》)。每听到田螺姑娘偷偷从水缸里出来时,他都要笑,每听到打柴的小伙回家,发现饭已做好,而不知谁做的时,他都要说是田螺姑娘做的。这种情形,和当年的大宝如出一辙。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都爱听同一个故事,原因可能有三。一是我的故事储存有限,且只能把这一个故事讲好。我试图给他讲别的故事,都会被打断,说要听《田螺姑娘》。二是我健忘,同一个故事,每次讲都不一样,孩子太熟了,时刻要为我纠正,他的乐趣可能就在这纠正上。三是他们是亲姐弟,无论年龄相差多大,好多方面都挺像。老大是个姑娘,大家见了说像个儿子,老二是个儿子,大家说长得像姑娘。现在每翻开相册,看到两三岁时的大宝,二宝马上说这是蛋蛋。他一直自称蛋蛋。
为了克服我故事储备的不足,我采取了现编的措施。比如讲田螺姑娘,我会重点讲小伙子上山砍柴的那座山,讲山上的树,树上的啄木鸟,讲花丛里的蝴蝶如何上下翻飞,讲小蜜蜂如何采花酿蜜。而今天早晨,就讲到小伙子上山砍柴时,收了一窝蜜蜂带回家,在家里大墙上掏了一个洞,作为小蜜蜂的新家,小蜜蜂在里面筑起蜂巢,采来花粉,酿成花蜜,田螺姑娘给小伙子摊煎饼,蘸蜂蜜吃。
讲完这故事,他忽然闹着要吃蜂蜜,母亲就给他摊了煎饼,热了蜂蜜,蘸着吃。这样一来,就把一个故事讲成了长篇连播,如果需要,就可以无限下去。
另外,我还给他讲我小时候的经历。我发现只要讲细一些,这经历都是好故事。比如他最近认识了卡片上的马,我就给他讲我的枣红马,讲我如何牵着它上山吃草,下河饮水,讲我如何骑着它在乡间的小路上飞奔,讲它如何生了小马驹,小马驹如何用它的脸蛋蹭我的脸蛋,如何跟着我到处乱跑。
听到这里,二宝忽然说,爸爸,我们养也养一匹马吧,我要小马驹!这让我犯了难。以我现在的条件和经济实力,只能给他买蜂蜜,还不能买一匹马养。没有马圈,没有后山的草场,没有大把的闲散时间,拿什么去养一匹马?就这一点情况来说,奋斗了几十年,还不如几十年前。
说到这里,我是很有些感慨的。那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没现在好,但小时候上山下河,疯也似地玩,没有教辅资料,没有家庭作业,没有教辅机构,没有兴趣班,连期末考试的题,都是老师用粉笔抄写在黑板上。我们也都正常长大了,识了字,考了学,也没有欠下多少东西。现在的小孩,从幼儿园就开始竞争,而成长中的快乐,大半都被剥夺了。
最近进了一个微信读书群,我觉得这是值得写入年终总结的一件事情。几年前,有几十个微信群,消息太多,且无用,影响到了休息,就果断的退了群,只留下了家庭群和工作群。
这个微信群是我主动申请加入的,里面都是一些喜欢读书、藏书、写书的朋友,特别是有好多国内读书界很有影响的人物,如俞晓群、绿茶、胡洪侠诸位先生。
今天,陈子善先生也被拉进群里。正好我的书架上有几本他的签名书,拍照发过去,请他鉴定真假,他说是真的,假不了。这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大学者特有的幽默和谦虚,他的意思是没有人做他的假,放心好了。
进群以后,陈子善先生发了一个见面礼,是藏克家亲笔题给他的字:“凌霄羽毛原无力,坠地金石自有声,拙句赠子善同志,藏克家,一九九三年夏,时年八十又八。”就这两句诗来说,比他的新诗似乎还要好。
这群里今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群主胡洪侠先生新购了一套丛书,是广东人民出版社新近出版的《容庚藏帖》,共17箱,182函,755册,定价29万8千元。为此,他昨晚写了一篇文章《书房也发生了强拆事件》,说为了放置这套大书,他把书房二楼的一面书墙拆了。胡洪侠先生有五万多册藏书,网上有好多写他书房的文章。五万册藏书能装满十几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