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春风先雪

春风雨雪作沙响,满街冰楞人慎行。

晚来炉暖一壶酒,春色中分入夜明。

今年这春风好像有点特别,乍暖还寒的早春二月给了北方的人一个下马威。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开门便见西天黄漫漫的挟着沙尘滚滚而来。那天我正跟朋友到中学门前搞了一中午招考宣传,还没顾上注意这沙尘,他们几个外地回来的冻的直接下不了车,我只好一人外面忙活,等下午回城吃了饭回了家,往镜前一站,才发现成了黄发黄眉黄睫毛的黄大侠。第二天阴沉了一天,晚上便断续飞雪连天,早上起来已是积雪一院银妆素裹。上午停了一会,下午又来了一场雨交雪,晚上渐渐消失。

节令的更替好坏,农人是敏感的,文人是善感的。李清照留下千古名篇《声声慢》(寻寻觅觅),欧阳修作《踏莎行》(画梁新燕一双双,玉笼鹦鹉愁孤睡…蓦然旧事心上来,无言敛皱眉山翠。)我便想到新走的叔,想到婶如那愁睡的鹦鹉,愿她慢慢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在子女的抚慰下,从这玉笼愁中走向春天。我又想到十多年前给父母作的那首《悼亡诗》:

寒暑更相送,百草落新茔。

大冢沉长卧,先祖相依邻。

揪心谁人知,掩神亦无益。

陈衣复旧具,翰墨留世情。

此刻,没有晚霞,只有一片冻云淹没了天边那同样清白的阳光,渐渐沉入了西天。落满积雪的房屋也渐渐淡下了它耀眼的白光,没有鸟声没有街道上的笛鸣,只有这沉甸甸的暮色把我们关在了屋子里。

酒已温好,夜色微明,一盏无声的灯,灯下没有唠叨,也没有叮咛,但我仍然想着那个巳然不挺的身影,头发已现岁月的沧桑,那双沉默的眼睛好像静静的远望着我,此妻也。

男人喜欢如水的女人,因为如水的女人清纯如水,妩媚动人,形如水声如水。她是男人避风的港湾,是调整身心的沐场,是酣然入梦的地方。她的话语像水一般的缠绵,双眸流露出水般的柔顺,微笑如甘泉一样醉人。

好女人坚强也如水。遇弱则流,遇强则强,能滴水穿石。再苦的日子,女人用水来冲淡;再累的季节,女人用水来漂洗;再忙的岁月,女人用水来冲晒;再浓的忧愁,女人用水来稀释;再大的不幸,女人用水来化解。

如水的女人,步子如小溪一样轻盈,歌声如山泉一样动听。她用洪水的情感,淹没她挚爱的男人,她用春雨的柔情,滋润她所关怀的男人;用露水的慈爱呵护她所依靠的男人;用酒水的浓情,感化她所期盼的男人。

山因水而秀,村因水而旺,家因水而兴。在这雨雪霏霏的春天里,让人几多欢喜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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