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未到,吹先行

2018年8月22日 星期二 晴

双脚浮肿,豆豆有时挨到我的脚时,疼痛难忍,我告诉他:“妈妈脚痛。”他赶紧吹吹,一如他受伤、不小心撞到时,我给他摸一摸,吹一吹。

和豆豆一起吃午饭,你一勺,我一勺,饿了的孩子不用哄,分分钟干掉了一碟米饭。我在床上午睡,豆豆不停在床上床下蹦哒,我陪他玩了一会,告诉他:“妈妈累了,需要睡半小时,你到气垫床上玩,好不好?”他的标准回答是:“好!”

大概半小时,他又来咯!爬上床时不小心挨到我的脚,他忙不迭地吹吹,又帮我摸摸肚子,一边用两个手指去揉我眼睛,像要把它们撬开,一边小声在我耳边说:“妈妈,醒一醒!妈妈,醒一醒!”

他看到我用来遮光、挡风扇、保护俺的木脑壳的小毛巾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他一把扯下来,摊开,又折好帮我盖在额头,如此反复几次,我做躲迷藏状陪他玩,他笑呵呵地继续“节目”……

怀孕时,历经无数担忧和焦虑,几乎是去做一次检查,哭一次,第一次看湘雅附一的产科,医生直接了当说:“打下来,你还年轻,红斑狼疮病情非常稳定的情况下,我们建议你怀孕了,再做备孕。”我的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旁边候诊的病友又惊愕,又心酸,感叹:“唉,这个妹子,看病看得哭起来了!”

我冲出诊室给W先生打电话,他马上赶到湘雅,我呆立在窗户边,浑身发抖,W先生搀扶我往回走,说:“以后再生吧!”我说:“不,我想生下来!”实在是不舍得啊,后来的第一次胎动,是怀孕约4个月时,在长沙的一场父母公益课上,我听到一段很震撼的音乐,明显感觉到了豆豆的胎动,当时的感动、暖心至今记忆犹新……有一次走路不小心一脚踩空一丁点,就是一个小小的坑,豆豆也在肚子里跳一跳,我说:“豆豆,对不起啊,妈妈走路小心一点!”感觉到母子(女)连心,很神奇呢!

生豆豆时,医生要求必须到县级以上的医院,也是经历了下病危通知书,剖腹生下来。为了保险起见,避免药物影响,没有喂过一口母乳给豆豆,强行药物退奶了。豆豆的汤干妈来看他,小小的娃儿感受到了干妈的乳房,侧身吮吸,汤干妈哭笑不得,心疼地说:“崽啊,干妈现在没有奶呢!”我也是,看着心疼,很长的时间里,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豆豆没有母乳,很是愧疚、遗憾,身心压力也很大……


豆豆出生后,曾经有一首常唱给豆豆听的歌曲《Baby Tree》里有这样的歌词:

我是宝宝我是小树

春夏秋冬阳光语录

妈妈给我温暖

爸爸教我勇敢

天天伴我成长的脚步

Oh baby 你是一个礼物

baby 你是一棵小树

你哭出第一声 你迈出第一步

都是我最快乐的刻度

Oh baby 你是一个礼物

baby 你是一棵小树

扶着阳光站好 抱着星星睡觉

小小创造都让我满足……

这首歌,和《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一起,我常常抱着豆豆轻轻地摇晃,在他耳边轻声吟唱,作为哄睡歌曲,有时候我们等车坐车,我也旁若无人地唱给他听。在KTV我是非常畏缩放不开的,很不适应那种灯光闪亮、麦霸横行的豪放歌唱,但对着豆豆一个人时,我能很自然唱歌。


豆豆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这些酸甜苦辣,更有人际关系上的挑战,我和欧阳是这样说的:“怀孕生孩子,从身体到心灵,是我有生以来的最大挑战和考验!”

从职场上受肯定的员工,到24小时和屎尿屁打交道的全职妈妈;

从健健康康骑行、爬山的运动爱好者,到推着婴儿车,背着小凳子,十五分钟买菜都要停下来歇一歇的人;

从每换一个城市、一份工作都很顺利,到猛然发现根本没有合适的工作,就算豆豆上了幼儿园,还有接送、周末、法定假日……所以,生豆豆以后,我短暂上了两个月班,拿了不到五千工资,崩溃了,停止了,倒下了……

但是,想起和豆豆待在一起时的暖心时光,心情复杂,还是希望自己再坚持一下,坚持到能脱离轮椅独立走路的程度,坚持到能给他做一顿喜欢的饭菜,坚持到有精力再陪他看一次绘本……

孩子,你愿意等我吗?我其实真的已经很累很累,站不起来走不动了,只想着,我已经生下你了,对家庭有一个交代了,用老人的话说是——留下一个后人了,但我拥抱你时,觉得我们的缘分不该这么浅啊,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每次身边的人说起“为了孩子,好好保重!”“看着豆豆,你一定要好起来!”之类,我的身心压力都很大,作为妈妈,确实希望能陪伴孩子长大,哪怕并不能像之前事事亲力亲为照顾,能待在他身边,亲眼看着长大,也是莫大的安慰啊……

文末,致豆豆

这个孩子,意外中来临

实在不舍,拼死生下来

三年之爱,苦甜自己知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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