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般珍贵的炉火从炉膛中映衬到我睡意的脸上,美梦伴着一颗颗未燃尽的煤球纷纷落下,久久不愿熄灭,牵挂犹如我对那“最美的季节”一样,仿佛望不到头的秦岭山脉,久久不能忘怀。
散落了一整夜的鹅毛大雪,在黑暗中追寻着它的“宿主”,临睡前我从铝合金门窗望向窗外,皑皑白雪已经宣告它对这个世界的“主权”,寒冷是郑重的宣言,白色是飘扬的徽旗,冰锥是锋利的武器。在无尽的黑暗中它仿佛又变幻了万千姿态,占领的区域比昨夜更辽远了。
在低矮错落有致的煤棚上,披满在煤棚黑色的外衣上,犹如那佐罗黑色的斗篷上蒙上了最耀眼的白;在枯黄光秃的小树林中,装点在香樟树的眉梢间,点缀在枯草僵硬的唇上;在混杂着煤灰的黄土地面间,早已被洁白淹没,同时也淹没了我的眼眶。
每次我睡的很轻,这次比往常更强烈,生怕这美景被不怀好意的人剥夺。
我朦胧中听到一步步踩雪的声响,用钥匙轻巧的打开“三环”锁,放下轻甸甸的铁皮水桶,拿起陈旧的铁锹四五次的铲煤,随即,煤棚的门很大声的关上了,声音由远及近消失在茫茫的白色中……
一系列的嘈杂搅扰了这世界的梵净,透过窗棂与晨曦一起地降临在我的枕旁。
轻揉惺忪的眼睛,举目遥望,黑色的眼睛给了我白色的世界,远处的接踵绵延的平房袅袅炊烟一束束徐徐地从烟囱中升起,珠珠黄色微光从窗户中一盏盏得纷纷透将出来,夹杂在着这最倦赖得“白”中。
快速的穿上那一双巧手缝制的棉裤,慢腾腾地系上那两颗黑色的扣子,温暖满溢,随即登上那被炉火温热的蓝赭色棉鞋,从脚底蔓延至发根。打开门,雪已蔓延至家门口,好生热闹!
冬天真的来了!
温暖炙红的铁炉散发出最浓的烈暖,与门外杀将进来的“禁卫军”展开了焦灼的厮杀。
那炉盖已被烤红,犹如那坚固的“赤盾”。
客厅一盏白炽灯早已点亮,从门缝和加热的牛奶味一起闯入我的卧室,牛奶发出清甜的奶昔味道,唤醒了我依然徜徉的美梦。
昨夜雪真的下了一夜,绵延数十里的辽塬向公主借来了白色的婚礼礼服,将这世界点缀成最圣洁的婚礼现场……
在这场庄严的婚礼上,我多么希望它们不要说出那句“我爱你”,我担心这句话太温暖,融化了大地,湿润了它们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