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屋犯罪(三),作者:岛田庄司
三位刑警对斜屋的构造不解,居然有人故意造出这种歪斜的房屋。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警方对整个建筑做了一番调查。这栋建筑有个风雅的名字,叫做流冰馆,包括地下一层、地上三层,和东边邻接的仿比萨斜塔的高塔。这个塔和比萨斜塔的差异,就是除了最上层是滨本幸三郎的房间之外,下面没房间没楼梯没入口。从主馆用锁链放下跳板式的楼梯,回到塔上的房间。到房间后,再从塔这头用锁链把桥升起。
主馆有15个房间(如果把地下室也算进去,这栋房子有4层楼,而且分为东西两半,一边各有4间房,共有8间,然后又各自分为南北两半,就变成16间,不过会客室比较宽敞,面积相当两间房,所以减掉一间,就变成15间房。)。3号房,古董室,天狗屋。4号房,3号房隔壁,图书室。5号房,4号房下面,会客室。10号房,5号房往西,运动器材储藏室。11号房,10号房隔壁,室内乒乓室。除去上述5个房间,其他房间都有卫浴设备,和宾馆差不多。
死者上田一哉被滨本英子分配到10号房。北边的房间要比南边宽敞。因楼梯位于南边,所以房间面积就变小了。所以夫妻都被安排到北边较大的房间。金井夫妇,3楼9号房。早川夫妇,地下室7号房。东西两边都有楼梯,东楼梯是从会客室(1楼)上去,可去东3楼的1号房和2号房,还有塔上幸三郎的房间。东楼梯去不了东2楼的3号房和4号房以及地下室。要去东2楼和地下室须使用西楼梯,西楼梯能通到西3楼的8房和9房,但不通东3楼,且不通西2楼10号房和11号房。要去10号房或11号房需须利用外面的楼梯进出。
东边:1号房,3楼,相仓久美。2号房,3楼,滨本英子。3号房、2楼,天狗屋。4号房,2楼,图书室。5号房、1楼,会客室。6号房、地下室,尾原春男。7号房、地下室,早川夫妇。
西边:8号房、3楼,滨本嘉彦。9号房、3楼,金井夫妇。10号房、2楼,运动器械室、上田一哉。11号房、2楼,乒乓室。12号房、1楼,户司正树。13号房、1楼,日下瞬。14号房、地下室,菊冈荣吉。15号房、地下室,空房。
话题又转到了房间的换气孔,每个房间都有换气孔,警察把每个房间的换气孔的位置给叙述了下。顺便一提,房间开着换气孔的墙壁上,全都没有窗子。除了3号房之外,原则上靠户外的墙壁全都有窗户,靠楼梯的室内墙壁,则装有换气孔和门。这似乎是这座建筑物设计的基本原则。那个天狗屋有些特殊,这个房间在邻接户外的南墙上没窗,在邻接室内空间的西墙上有一扇大窗子,同时在西侧墙壁上也有门,相对的东侧墙上有换气孔。这大概是避免收集的古董被阳光直接照射到。警方似乎把这栋建筑调查较为仔细,他们想或许就是利用建筑疯狂的构造想出什么巧妙的杀人方法。
警方要开始进行挨个问话了。第一位请来问话的是日下瞬。警方向他问了三个问题,一是和被害人上田一哉的关系。二是不在场证明。三是除了之前所说的雪地里的棒子,昨晚可曾还看到或听到异常之处或是具体看到某人的异状等。日下表示他和上田既没见过,也不熟,可说是毫无交情。关于不在场的证明,这个没有,因为马上要考试了,所以九点回房后就一直在看书学习,没有出门过。这样的话,第三个问题就不存在了。而且每个房间都有厕所,也没有外出的理由。你就不会去隔壁12号户司的房间串门吗?警方提出疑问。于是日下随即说出昨晚幸三郎提出的花坛谜题,表示就当时的情景下不会去找户司。原来如此,晚上几点睡的,在睡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响声之类的?警方再次发问。大约十点半睡的,当时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也没怎么注意,我想从今晚起我会提高警惕。日下的回答对警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收获。第二位问话的户司也是如此。
然后是菊冈一伙人,菊冈和秘书久美有男女关系,至于金井道男,几十年的付出,爬到了主管的位置。顺便一提的是菊冈机电公司,因滨本柴油公司所使用的拖油车所使用的机电设备将近一半是菊冈公司的。两家公司属于合作关系,所以菊冈会被邀请来此。相仓久美在工作上应有机会和上田碰面,但她也说几乎与他没有交谈过。关于这一点,菊冈公司其他的人也加以证明,看来的确是事实。金井夫妇在这一点也完全相同。令人惊讶的是,菊冈荣吉声称上田是个沉默寡言的单身汉。家人只有老母一人。和上田曾经一起喝过两三次酒,几乎完全谈不上什么密切的交往。
下一位是滨本英子,警方还是提出问日下的那三个问题。滨本英子与上田一哉几乎从来没有交谈过。案发时,滨本英子也举不出不在场证明,只是在一点之后到将近两点之间,和父亲还有相仓小姐、金井先生,曾经在一号房碰面。关于异状,英子说她在听见相仓叫声的二三十分钟前,由于天冷醒了过来,打开门出去想要确认跳桥的门是否关好,结果果然没有关好,她关好吊桥后又回到了房间,就听到了惨叫声,非常惊人。这次听到的却好像是男人的叫声。于是打开窗子向外看,可是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听到了相仓小姐的叫声,于是就跑去了相仓小姐的房间,父亲和金井先生先后也来了。针对相仓的所见的那张脸,英子认为那是她在做梦。
继续传唤的是幸三郎,还是那三个问题。幸三郎表示他和上田并没有什么机会碰面,因为他离不开这栋房屋。不过在这栋房屋盖好之前,他住在镰仓,那时菊冈先生曾经来拜访他,上田那时也以司机的身分一起来过,不过那时他和上田并未交谈。而在这栋房屋里,菊冈和上田也就来过两次,上次是夏天,住了一星期。幸三郎对于不在场证明也和英子一样举不出。不过他表示他的房间在塔顶,除了走跳板式的楼梯外,没别的方法回去。这个跳板式楼梯在升降时,会发出响彻全屋的声音,而且现在又是冬天,不可能放下来不关,否则主屋会非常冷。所以升降这座跳桥的声音响过一次后,直到隔天早上再度响起升降的声音为止,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塔顶的房间一步。他是晚上10点半左右回房的,次日早上8点半放下吊桥的。关于有没有看见可疑的情况,因他一人住在塔顶,和大家完全分开,所以实在不得而知。另外,针对相仓的所见的那张脸,幸三郎猜测她是在做噩梦吧。警方还对幸三郎的藏品人偶和房屋的构造向他进行了请教。
轮到佣人们了。厨师尾原春男是个只对做菜和在房间看电视有兴趣的男人,既没有和上田交谈过,昨晚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之处。早川千贺子也一样。唯独早川康平那胆怯的性格让警察们觉得他有所隐瞒。然而康平也表示和上田既没有交谈过,10点半后回到房间也没有再出去过,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事。随即警方转移了话题,早川先生你认为有外来者昨晚作案的可能嘛?康平表示那是不可能的,厨房后门那边有尾原在,会客室的玻璃门就在众人旁边,玄关和其他地方的门窗,每天太阳一下山我就会锁起来……问话结束后,警官们发现窗外下起了暴风雪了,看来他们今晚要住下了。大熊警官建议叫警察局的一位壮汉过来帮忙,晚上在这蹲守,也许能抓到凶手。牛越同意了大熊警官的建议。针对案件,尽管调查和问话都进行了,但警官们仍旧茫然,思考没什么收获的侦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