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暮色里的老者

二胡是最凄凄然的乐器,若是在暮色里见到一苍髯老者在长廊下拉二胡,请你慢慢听,他在讲这一生的故事,尽管这故事就像二胡沙哑的嗓子,但是这是活在回忆里的日子最好的慰藉……

图片来自网络

近些日子的晚上,总会一路向西,送走回家的夕阳。也总会在第二条路遇一老者,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廊下漆红了的木椅上,拉送夕阳的二胡曲。

向来,我是最喜欢丝竹管弦的,听到笛声便驻足,听到埙声便感慨。这次遇老者,更是留心听曲,每每路过,都要静坐一会儿。

要说二胡,还是最喜欢柠露姐姐的二胡曲,她能把《大鱼》拉得心碎,二胡的《枉凝眉》也让我几乎落泪。但老者的曲调并不能与之相比,可以说并不是技艺娴熟的,他拉得很慢,把调子拉的悠长,好像在娓娓道来……

今夜,正感叹着无柳无月,要待黎明前残月描新风。又听老者说:四十二年没碰它,今朝又把弦拿下。二胡是旧二胡,曲子是新来拉……

他们都说,老了要干点事,要不然会老年痴呆,二胡就很好,对心脑血管有好处,又怡情怡性的。

我也常想:老了要怎么过呢?也学过一点点乐器,师傅常说我气不足,那等到老年,大概就更吹不动了。老了,最好是跟相看两不厌的人寻一座小城,每日里去看日出日落,看星星看月,为此写下一首首暮年的诗,再互相读着青春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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