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机阁

    却话老人腾空而去,不一时便到了白家,只见白寒正与邻家孩子用树枝为剑,激战得酣畅淋漓。白寒一个对四个年龄与他不相上下的孩子竟不落下风,甚至还有阵反压一头之意。老人看了一会儿,便下到了白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走吧。”

    白寒扭头看了一眼老人,便又投入到了战局之中,一边打着一边说道:“你再等会儿,我半炷香时间搞定他们。”

  说完这些,他又抄起一根树枝,杂乱无章的乱挥中,又似乎有几分双剑合璧的神韵。白寒又是几步急退,冲向了一个行动较慢的男孩,左手上的剑架开了他的树枝,右手剑又敲了敲他的头,示意他输了。

    此时,剩下的三个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向白寒杀来,但他丝毫不惧又以相同的方法干掉一个人。此时,他的对手只有两个了。白寒先是正面迎敌,故意给对方其中一个露出背部破绽,但当他要刺中白寒的背时,白寒双手使剑一个招架,将两边挡住接着一步后撤,双剑刺向两个人肋间。

    被刺中的其中一个男孩气喘吁吁地说道:“不玩啦,跟你打了一年了,我们都还没有赢过!”白寒哈哈大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太强了呢!”

    说罢,他又转向老人:“爷爷,我们走吧。”老人便拿出归元幡,又在其上贴上四张符纸,念动咒语,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两人消失无踪。数息后,两人出现在了中州天机城的繁华都市中,周围的人对于这两个人的凭空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反倒露出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

    白寒毕竟是小孩子,对这熙熙攘攘的集市,有着浓厚的好奇心,拉着老人问东问西的,老人,也乐呵呵的给他解释。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一块石墙前,又在石墙上按了几下,使石墙上出现了一块令牌的位置。

    老人拿出一块令牌,按到了石头上。随着一阵齿轮转动声,门开了,门边的两位弟子向老人鞠了个躬,说道:“阁主在天演堂等你。”老人点了点头,带着小白寒走过了一段路径错综复杂的密道后,两人来到了一间满是八卦符号和各种图画的房间中,一个穿黑袍戴面具的人正持着一个幡等着他们。

    黑衣男子做了个手势,老人退了出去,他又对白寒说,坐下吧,他说话的口气很柔和,但又很清冷,声音也出乎意料的好听,使白寒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他身材十分匀称,但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白寒不经意间望到了他的眼睛,天哪,那是一双多么深邃的眼眸啊,使人一看,好像就要被吸入其中一般。

    察觉到了白寒的眼光,黑衣人移开了视线。把手中的天算幡递给白寒抓住,说了句:“拿好。”黑衣男子望着天算幡,念起了咒语:天道可演,天机可算,以吾九岁,开吾天窍,见汝天命……

    还没等白寒反应过来,一道强烈的却又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光一闪而过,白寒感觉有些疲乏了,渐渐闭上了眼。

    在梦中他看到了一把宝剑,看到了无尽的冰原,看到了茂密的丛林,看到了不知何处而来,环绕着他的一片哀泣与死寂,看到了一场火……

    突然,一层迷雾将他笼罩,之后的东西,他一点也记不清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头痛欲裂地从床上醒来,那位黑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凝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听到后面的动静转了过来,把床头一碗紫色的药水递到白寒手中,“喝吧。”他犹豫了一会,说道。白寒听话地喝下了药水,它的味道很奇怪,五味俱全白寒,一碗药下肚,感觉眼皮又撑不住了,软软的倒在了床上,最后只听见一句,“唉,天命不可违……”

    不知过了几天,白寒终于睁开了眼睛,感受到窗外刺眼的阳光,不禁伸出手遮住了阳光,又用另外一只手撑起来,坐在床边。明明一觉起来神清气爽,但他却发现前几天发生的事儿一点都不记得了。

    一位十二三岁的丫鬟看到她醒了,急忙跑出去禀告,不一时,那位带他来到这里的老人便进入了房间,呵呵笑道:“寒儿啊,你终于醒了,对了,你的六岁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白寒答道:“下月初七是我的生日。”老人笑道:“那正好,三月十五是我们天机城的元素洗礼日,你可以去参加了。”

    白寒问:“什么是元素洗礼呀?”老人答道:“由专门的元素使帮你们把体内的元素灌输到经脉中,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激发修炼者的潜能。今年的觉醒仪式可是由百晓生掌门亲自主持呢!”白寒又问:“那今日是几日?”老人答曰:“二月初七,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白寒想了想,说:“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啊,这个月怎么过啊?好闷啊!”老人哈哈大笑,摸了摸白寒的头,道:“你不是很喜欢剑吗?我教你几招怎么样?”

    白寒高兴得从床上跳起来,一路跑到了天机阁的后花园,老人跟在他身后却有些许诧异。当初只在带他入天演堂的时候经过了那里,他现在竟还记得,不过老人也没多想,只当是白寒记忆力很好。而在教导白寒的过程中,老人用的都是自己的经验,对于他这样五六岁的孩子显然应该难以接受,但白寒竟能听懂,甚至有时还能提出些让老人都要思考好一阵的问题。

    教了七天,老人感觉自己对于剑术的认知都提升了不少,于是他便给了白寒两把木剑,让他自己去找同龄人切磋,自己则回房思索和消化这几天的成果,但还没过三天,白寒便提着两箱木剑到老人面前骄傲的说,方圆一里内,八岁以下的孩子我都打败了,他们的剑我也都抢回来了!”老人哭笑不得,让他去把剑还回去,又对他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便自己去玩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白涵听话地抱了两箱木剑出去了,可一周后的一天,一位天机阁的弟子跑到了老人的修炼室外,喊道:“孟老,外面有很多人找您!”老人听到了,起身便往外走去,待他刚从小门绕出去,便见到白寒一个人面对着十多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孩,嘴里叨着根草,还吹着口哨。

    老人走到白寒的身前,与那群人对峙着。那些孩子的家长本想先声夺人,但被老人的气势镇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中年人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们的孩子被你的孙子打伤了,我们希望你能付个汤药费。”老人没有回答,反倒转头先问了一句:“寒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你打伤的吗?“白寒点了点头:“我打赢了他们几个人,他们就找一群人来打我,我寻思着给他们个教训,于是……”

    老人转身问:“可是这样?”男孩们个个不敢出声,“那便是了,”老人接着说道:“欺负小孩子,自己还学艺不精,找什么赔偿的理由?”说罢,老人拉着白寒,拂袖而去。在回房间的过程中,老人说道:“啊哈哈哈哈,寒儿干的不错,看来下次,我应该让你小心,别让别人受伤了。我们修炼之人本是为了强身健体,以求自保,而是不是为了逞勇斗狠,但该出手时就出手,你明白了吗?”

    白寒点了点头:“徒儿谨记师傅教诲!”老人又捋了捋胡子,笑道:“别失言了寒儿,我可不是你师傅,辈分可不能乱了,对了,你不是喜欢练剑吗?我跟阁主商量后,决定在你打通奇经八脉后,把你送到万剑门研习剑法。”白寒问:“那我应该叫您什么呀?”老人挠挠头说:“我姓孟,你就叫我孟爷爷吧!” “那老孟怎么样?”白寒笑嘻嘻的说道。

    老人装作生气的追了过去,喊道:“哎呀,你小子,没大没小的,过来让我打一顿!”没过多久,天机阁的后花园里便传来了一阵木剑交击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时不时还伴有几声“啊” “不要” “轻点”的惨叫声。半个时辰后满头红包,鼻青脸肿的白寒被老人像小鸡一样拎到房间里,他一边给白寒上药,一边笑呵呵的说:“我决定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要对你进行一天三个时辰的魔鬼训练,不管你被打成猪头,还是累成狗,都要给我爬起来训练,听到没有?”

    白寒还没来得及反驳,肚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声音,老人听了笑得更开心了:“别着急,等会就有饭菜来了。”话音刚落,一位侍女敲了敲门,老人朗声道:“进来!”她走了进来,把饭菜熟练地放在桌上,放好碗筷后又退了出去。

    一老一少便开始大快朵颐,吃到好吃的菜,筷子还打起了架,最后才以一人一半告终。不一时,满桌佳肴就变成了剩菜残羹,两个人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搬了两张椅子到庭院外去赏月,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男孩突然问道:“爷爷,月亮会感到孤单吗?”但随即又否决了自己“月亮又没有生命,怎么会孤独呢?”这时,老人幽幽说了一句:“但月亮上的人会啊……”一时,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一阵啜泣,打破了久违的宁静,白寒抹着眼泪,道:“我想爹娘了,他们在哪儿啊?为什么还不回来?”老人叹了口气:“他们会回来的,你需要做的是好好努力,等着他们,成为他们的骄傲,”不知过了许久,声音停止了,传来一阵鼾声,老人望了望天边的月,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鸡刚叫过三次,睡眼惺忪的白寒就被一盆突如其来的冷水泼醒了,冻得他一个激灵从躺椅上跳起来,只听见老人爽朗的声音:“今天早上我们绕天机阁花园跑三圈,加起来约摸十里,你要是跑不完就没早餐吃!”白寒只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在老人身后跑着,这三圈可不是盖的,第一圈还没有跑完,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但老人不但没有停住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白寒只好强打起精神追了上去。硬撑着把第二圈跑完,白寒已经汗流浃背,脸色苍白了。老人摸了摸他的脉,随即又站起来说:“赶紧起来,跑完这一圈有饭吃了!”白寒瘫倒在地上说:“不跑了,怎么也不跑了,还有多远啊”,老人又说道:“不远,还剩下两三里而已,你要是不跑,连午饭晚饭也别想吃了!”

    白寒只好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老人又一掌拍到他的背上,只觉一阵澎湃的力量融入他的体内,老人说:“念在你是第一次跑这么远,才给你点帮助,明天就不会这样了。”终于,最后一圈跑完了,出奇的是,白寒不但没有感觉到累,反而觉得四肢经脉充满了力量,他充满感激的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只是笑呵呵地招呼他过来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老人对白寒说:“,寒儿,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为期半月的训练了,你准备好了吗?”白寒刚咽下嘴里的包子,摇了摇头,鼓着嘴想说些什么。老人笑了,说:“没准备更好。”白寒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寒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丛林,旁边有两把木剑和一封信白寒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寒儿,接下来的半个月你便要在这林中度过了,这片林子,距天机城超过三千里,半个月也是赶不回来的。而你在这片林子的正中间,方圆三百里内没有人烟,但在你脚下有个传送阵,在你八方百里之内皆有一个阵眼,只是都被我用一些东西挡住了,你需要把它们都解开,再回到大阵之中,方可回到天机城。你醒来时应是第一天的早晨卯时,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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