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幸福的追求在我们脑中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父母,朋友和老师人人都希望我们幸福,祝我们幸福,于是我们自然把追求幸福当作人生的目标。
社会也常将“幸福”包装为“必须达成的目标”(如成功、财富、完美关系)。
但幸福你永远追逐不到,大脑的“享乐适应”效应让任何成就带来的快感都会消退。追逐幸福如同追逐太阳——你奔跑,它亦后退。
也许幸福从来都不是该被追求的东西?
那幸福从何而来?
为什么有人可以发自内心的呼喊“我好幸福”?
维克多·弗兰克尔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中写道:“幸福不能直接追求,而是投身于事业、爱或苦难中的副产品。”
幸福不是生活的目的,通常只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以追寻幸福为目标可能在误导你的人生。
我们在生活中经常有的感受是,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期待总是落空。即使享受了短暂的快乐,如果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快乐,就会陷入更深的失落感之中。
于是人们陷入了“追求幸福却更焦虑”的悖论。
对于幸福的执着,还可能会让人用尽一切机会逃避痛苦(如挫折、孤独、丧失)。
我们受到的教育也通常劝导我们求稳妥,不要冒险,“差不多就行”。
在我们的文化里,痛苦,危险,失败是像瘟疫,人人避而远之。
尼采说:“人之所以可爱,在于他是一种过渡和毁灭。”——幸福可能存在于对生命完整性的拥抱,包括光明与阴影。
对痛苦的唾弃,就是对生命的一次阉割。
引用艾米莉·狄金森的一句诗:“伤口是光进入你内心的地方。”
卡尔荣格也说过:“一切更美好的东西都是以某种更大的代价而换来。”
佛经有云,"烦恼即菩提"
我近期的生活,每天一睁眼就有事情排队等着做,我也在思考,这是不幸还是幸福呢?显而易见这些事情困扰着我,但如果他们突然全部消失了,我会不会也因空虚而烦恼呢? "烦恼"引着我继续思考:“是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可能是我’想'携带烦恼而生活。” 如果我现有的烦恼突然幸运地消失,我也许会捡起另一些事作为烦恼。按佛经所云,我是个“幸福”之人。
人对于幸福的继续追寻就是一场梦。我们幸福的鼎盛时刻在子宫里,从我们的脐带被剪开的那一刻,幸福就渐行渐远了。
“自然”这个东西,为了“基因延续”的目的,给人设计出了幸福的“感觉”。人感到幸福了,就可以“欣然”地繁衍后代。
这个设计对于“整体”而言自然精妙。但当人意识到自己“生而为人”,再继续追问“人是什么”之后,就必然不再满足于只作为基因延续的“工具”而存在,质疑这种幸福感的根源也就无可非议了。
现在一个新的问题诞生了,一个现代人如何得以与生活和谐相处?
我想到了两点:(如有补充欢迎留言)
一. 投入
再回看维克多弗兰克尔这句话,“幸福不能直接追求,而是投身于事业、爱或苦难中的副产品。” 。
《心流》这本书里也介绍过类似的理论,“全身心投入某项挑战时,人会因专注而忘记对'幸福'的执念,反而获得深层满足。”
你得“投入”到生活里,如果那里有些挑战,可能风味更佳。
我还看过丘吉尔的一句话 (马斯克也奉之为圭臬):“如果你正在地狱中行走,请继续前进”。
你知道吗?我们的地球,人类的温室,她扫荡了自己的轨道,粉碎了迎面而来的一切,她被撞成一团火,冷却,再撞冰彗星,才变成了如今的蓝色明珠。如果她是一个人,你说她幸福吗?"幸福"这个词此时丰富性不足了。
我想,从地狱中走出的人,内心一定是充满“法喜”,对于世界不会再有何额外的要求,他只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东西。
二. 降低预期
按字典的解释,幸福是“称心如意”的意思。
如果你无法获得的更多,那就得降低预期,让“心”和“意”变得更容易被满足。这么做似乎是有些自欺欺人,但这是最“理性”的选择。
其实这一点适用于所有人,如果你不给欲望设限,就永远获得不了幸福感。毕竟无论你获得了多少,你总可以想要更多。
大部分人的一生大都在原地打转,那又怎样呢?地球在转,太阳系在转,银河系在转,你是银河系光荣的子民,够了吗?
普通人的幸福观
我心里有一轮黑色的太阳,它不耀眼,但我的行动自发地朝向它。
我说不出它的名字,它是流动的,变化的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只知道它在那里
它是我生命里的幻觉,为这无根的生命提供一点确定的假象。
幻觉又能如何呢,可怜的我能抓住的只有幻觉,我和幻觉跳舞
我向生命长河中投入我自己,折腾,犯傻,朝一本正经的人们撒尿,让他们来揍我,再一起喝到烂醉。
我敬畏一切,又藐视一切
我像飞蛾扑火,像屎壳郎滚完一个粪球又去滚下一个,像西西弗斯把石头推上又落下。
我朝向那黑暗的目标, 盲目的行动,以此致敬这个盲目的世界
我一时坚持,一时撤退
我一会像动物,一会崇高得把自己感动的流泪,
一切由我决定,生活就是一个个的“我决定”
幸福距离我越来越远,我再看向那黑暗的目标,好像它叫“自由”。
人可以追求幸福,但我们需要避免将获得幸福当成“任务”,最终成了“负担”。幸福是生命力,力比多的涌现,出现于我们当我们真诚和勇敢地生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