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言兑(五)

        轰隆隆的洗衣机,在隔壁水房转动着,从宿舍蔓延出的白色电线与昏暗的地板形成了白种人与黑种人站在一起的反差。小三楼每天都在发生着故事,只不过故事发生时是轰隆隆的,但蔓延是沉默着的。小三楼似乎没有秘密,就如同海沃德笔下的恩斯尤尔小镇一样,每一间屋子里都有着流通秘密的管道。

        这里的大龄女青年教师很多,之所以说是女青年,是因为根据百度百科查看,28周岁以下的人可以过五四青年节(看在上帝的份上,浮于边缘的也算入内吧)。那么所谓的大龄是因为在常人尤其是家长眼中,貌似年轻就是对于一名老师的贬低评价。这等荒诞的认识常常源于:一位家长把你当做了学生,得知真相后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说,想不到还有这么年轻的老师。其实内心的真实话语是,你够我们家孩子的折腾么?天哪,我家宝贝的前途能被照亮么?当然,还有出校门时保安大叔从头打量到底的怀疑目光,实在不确定地谨慎问道,是老师?唯恐你这个留着长发的“不法学生”在他眼皮子里光明正大的出入,藐视他的职责。更有甚者,书店的老板在你看到他友善的微信提醒后去拿免费的参考书时,带着狡黠的目光对你提出一个貌似寻常的问题,你们的组长是谁?仿佛是一种潜在的接头暗号,却由不得你的拒绝回答。

        这等遭遇说不上是一种喜悦还是一种无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大龄女青年们有着一个共同的苦恼,年龄的无情增长带来了各界人士的热情提醒,青年的奔放内心却被锁在了这个金河孕育的文化圣地上。看着眼前青春气息弥漫的校园,单虫也在感叹着自己的曾经年少,只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画面了。

        时光匆匆,姨妈都陪伴我们有十多年了,它带给我们的有朋友间的默契,更多的是身心的痛苦。单虫这样想着,他们的相遇,有着类似于姨妈的必然,更有着如同姨妈一般的青春独具的苦乐。

        傻傻的单虫在借给他钱以后,有些后怕了,如果他是品行不好的同学不还呢?面对初次见面的新同学,她是否有勇气,面对忐忑的结果。仿佛面对一个喜欢的人,应该去暗示或者直接表白,总该去张口说话。还好,故事和谐地发生着,相邻的座位总是有助于他们的聊天,有助于,呃,他们进一步的走近。然而,如同现在泛滥的青春电影一样,男主角总是要在经历遭遇漂亮的女同学拒绝后,才会发现,真正适合他的人,就在身边。尽管现实确实有着百分之五十的相似,但那是男生的故事,不是单虫的,虽然,她天真地作为助手在参与一场告白,接着另一场告白。终究,在这几场闹剧最后,只剩下了她和他,依旧站在原地,手牵手。

        网吧的世界,是他带着她去见识的。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数十台台式电脑的显示屏亮着,里面有着泡泡卡丁车,有着炫舞,有着最重要的聊天工具,qq和它所带的房子——空间。那时陌生人的泛滥,通过不停闪动的头像,还有时不时的老爷爷咳嗽声一阵阵的传来,当然也就止步于此。单虫心想,是否就是时代的进步?现如今社会上流行约见网友的雏形,是否就在那时开始出现?还好自己当时只是充满好奇,没达到害死猫的地步。可是,一旁的他不高兴了。幼稚的年龄,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然后通过一些幼稚的举动和话语,重新和好。

        关于网吧的记忆,还在不断的延续,周末的约定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达成了默契。犹记得还时一个小时一块五毛钱,充十块钱能玩七个小时。学校更是很配合的减负了,不允许上晚自习,也就为一群无知的小孩对于满足好奇提供了充足的条件。放学不再立马回家,悠闲地进入网吧,钻进黑乎乎的房间,进入自己的另一个世界,玩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游戏,看一些青春偶像剧,或者听着那伤感的歌曲。说不出为什么,至今听到刀郎的歌都会陷入悲伤,或许是小学留下的阴影吧。单虫不禁对自己很无语,都怪小时候缺乏书籍,让她只要翻到书就看,哪怕是什么特别关注,更有家庭等等乱七八糟的不该是那个年龄看的杂志。她很奇怪,为什么当时没有人阻止这些,却在后来自己看青春言情小说时被发现没收了书?五颜六色的封皮,告诉了我们,什么是花季,什么又是雨季,什么叫做亲亲亲吻鱼,什么又叫做天使街23号。那时充斥耳边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更让十五六岁的小孩天真的傻傻地认为,所谓的爱情我们都很懂。

        单虫看着当时支教实习带着的学生,仍旧热衷于在空间里说着今生不再分离,谁懂我的痛这些渴求得到回应的话语,看着这些说说的下面好几排的点赞和不断的回复语,说着抱抱,说着我们都在陪你,你有我们。她的心里有着莫名的说不出的感觉,她会疑惑,是否数年后的她们,是否会像现在的自己,对着这些话,感到深深的好笑?但这就是简单的青春吧,每个人都在渴望着长大,成为一个独立体。当他们离开青春的象牙塔,经历了作为独立体的孤独,又在渴望着回到过去,就那样,傻傻地多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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