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人间草木,开始选书只是被封面吸引,很简单的植物,心里瞬间有了安静的感觉,买到之后很快看完了。
汪曾祺爱草木鱼虫,描写细致入微,爱写家乡的好吃的,当然最后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人。
特别喜欢汪曾祺的描述方法,虽然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语言,但描述身边的事物就是特别栩栩如生,就像你在他身边一样,整本书读起来温和像清泉一样,原谅我描述能力有限。
人间草木中有一篇葡萄月令,特别喜欢,从一月下大雪,二月刮春风,三月葡萄上架,四月浇水,五月浇水喷药打梢一直到最后八月葡萄着色,再到十一月葡萄下架入窖,虽然我从来没有看过农人怎样种葡萄,但汪老的描述让我真真儿的觉得我的眼前就有一颗颗的小葡萄慢慢长了起来。
夏天的昆虫中,汪老笔下的蝉,蝈蝈,鸟都是那么可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年夏天都会回到乡下外婆家,哥哥带着我和妹妹去追蝉,哥哥很厉害,总是能抓住很多,而我很胆小,他抓住了之后还会烤了来吃,妈妈管我很严,一般下午睡觉起来都会写作业,哥哥很淘气,每次叫我的时候总免不了妈妈和外婆的一顿数落,但是他总是留给我最好吃的,那个时候夏天虽然晒,但是不闷热,我们总是喜欢坐在老屋门口的过道处,呼呼地凉风,就那么舒服的一夏天就过完了。
无事此静坐,一日当两日
静是一种气质,也是一种修养,世界是喧嚣的,我们现在无法逃到深山里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闹中取静。
汪老写了西南联大的很多人,记得有个在西南联大授课的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那样苦,西南联大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人才,比清华北大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对,这位教授回答两个字,自由。
汪老笔下的老师们讲课都很自由,自由但不散漫,总是用独特的方式让大家记住,西南联大的课程都可以随意旁听,学生们涉及的课程面都很广,条件艰苦但人心是自由且充实的,朱自清先生讲课很认真,刘文典讲课很随意,闻一多先生讲课时允许学生抽烟,唐兰先生教词选基本上不讲。。
沈从文先生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一支笔打天下,金岳霖先生非常有趣,闻一多先生教古代神话,非常叫坐。
记得有个在西南联大授课的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那样苦,西南联大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人才,比清华北大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对,这位教授回答两个字,自由。
其实对这些这些人我可能都是原来在课本上学历史学到,但是汪老这么一说一写,觉得很有意思,准备重新翻出来他们的著作看一看。
人间草木,自在人心。希望你们也能翻一翻这本书,在这喧嚣的城市中找寻一点安静,给烦躁不安的内心带来一丝小温。
摘抄一些喜欢的句子,送给你们
----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曾经知已再无悔,已共春风何必哀。 虔诚地呼唤风。那一刻,人与天有种神秘又真诚的交流。 光才是现实世界,而树木不过是用来反映和折射光线的间隔物.
----人到极其无可奈何的时候,往往会生出这种比悲号更为沉痛的滑稽感。
----我们这个民族,长期以来,生于忧患,已经很“皮实”了,对于任何猝然而来的灾难,都用一种“儒道互补”的精神对待之。这种“儒道互补”的真髓,即“不在乎”。这种“不在乎”精神,是永远征不服的。
----沈先生谈及的这些人有共同特点。一是都对工作、对学问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二是为人天真到像一个孩子,对生活充满兴趣,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永远不消沉沮丧,无机心,少俗虑。 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
------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只记花开不记人,你在花里,如花在风中。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