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父亲让我去割双眼皮
某天,我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父亲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后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割个双眼皮。”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父亲:“爸,你刚说啥呢?”
父亲面不改色的说:“你去把你的单眼皮割成双眼皮。”
我一听乐不可支,一向不关心时尚的父亲,现在叫自己的女儿去割双眼皮,那得多嫌弃自己的闺女长的丑啊!我怀疑我是亲生的吗?
我笑了下说:“我才不去割双眼皮呢,现在流行单眼皮。割双眼皮有风险啊,要是手术失败了,那不是更惨。”
父亲听后就没有坚持了。
这就是我的父亲,他这个样子一改平时的严厉,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
02 我以为我父亲不爱我
说起他的严厉,其实他不是真的严厉,他只是不善用语言表达,父爱是沉默的。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懂,只见他老是板着脸,很少笑,在少时的我眼中就一副严厉的样子。
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班里女生讨论:你的父亲爱你吗?很多同学都说自己的父亲不爱自己,理由也各不相同,但大多数的理由都是父亲很凶,都怕自己的父亲。
我当时也说了我的父亲不爱我,放学回家的路上刚好碰到父亲牵着牛回家,见到我,他伸过手来把我的书包给接了过去,跟我在一起的好朋友当时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至今记得这件事是,第二天,我的好朋友在教室见到我就说,你还说你父亲不爱你,你父亲还给你背书包,我父亲从来都没给我背过书包。
她这样说,我才明白这也是父亲爱我的一种表现吧。
才想起来,放学时他给我背书包,有时碰到我,他会在口袋里掏出一把粟子给我,有时是别的什么野生的果子或吃的东西。那时饥肠辘辘的我只觉得好吃,谁还会想到这也是爱呢。
03 我以为他不爱我,要不他怎么会打我呢?
我有次报名去上学,死活不愿意去,他问我什么原因不想上学?我说没有原因,就是不想上学。
他转身去拿了根很粗的棍子,把我的屁股都打肿了,我只是哭泣,还没有喊痛。
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去上学是因为:我的同桌一个女生老是针对我,拉拢别人孤立我,就因为我画了一幅《孔雀登牡丹》的画,我班上学习最好的男生给我题了字,惹很多人都跑来围观,几天都是这样,她却说:苍蝇子爱粘臭肉,为这事我们吵了一架。
后来,我的耳根天天都不清静,夜晚她在寝室里说,白天在班上说,各种风凉话,我那里见过这阵势,我心生怯意,好在很快放假。我终于松了口气,再不用过天天听风谅话的日子。
再到报名时,我就不愿意去了。父亲把我打完,第二天亲自押着我去上学,给我的班主任说了几句好话。
我因为屁股被他打的发了伤,痛的不能坐凳子,我每呲牙咧嘴一次,我就恨他一次,打我打的这么狠。几多时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后来还是母亲说,父亲跟她说,这么打我是为我好,是想我好好上学,好出人头地。他说他打了我就后悔了。
我那时虽然不懂他的后悔是什么意思,但听了妈妈说的话,心里觉得父亲确实是为我好。
04 父亲跟我说过最动听的话
再到后来,我结婚了。每次我回娘家,我父亲都会跟我说,你回来了呀。听到这句话,我就很心酸,我以为他不爱我,把我当客人一样的对待。
我跟他说,你不要说这句你回来了的话,我不喜欢听。
他却一直坚持,到现在都没有改。
直到有次很突然的(平时都是我给他打电话)接到父亲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聊了几句彼此的近况后,忽然,语重心长的说,让我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跟丈夫吵架,有话好好说。要是真觉得过的烦了,可以回来住些日子,换个心情。这个家也是你的家。
这是我听过父亲说过最动听的一句话,当时在电话中的我,眼泪就落了下来。嘴却逞强的说,让他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再跟母亲提起这事时,母亲说,也许是你父亲老了,这些年,好像他的话多了些,在家常念叨我跟我弟,以前他可是惜字如金呢。
再后来,外出为了生计奔波,一年回家一次,发现父亲一年比一年老的快,背也有些驼了。
我却没有活成他想成为的样子——出人头地,这让我倍感焦急。
毕淑敏在《孝心无价》中写道:
赶快为你的父母尽一份孝心。
也许是一处豪宅,也许是一片砖瓦。
也许是大洋彼岸的一只鸿雁,也许是近在咫尺的一个口信。
也许是一顶纯黑的博士帽,也许是作业簿上的一个满分。
也许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许是一只野果一朵山花。
也许是花团锦簇的盛世华衣,也许是一双洁净的布鞋。
也许是数以万计的金钱,也许只是含着体温的一枚硬币……
但在“孝”的天平上,它们等值。
每次给父亲打电话,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说,就是拉拉家常,但听的出来父亲还是很高兴的。
父亲已经不知不觉的老了,而我到现在都没有亲口告诉他,我爱他。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就让我们在有生之涯,尽量去陪伴渐老的父母,温暖他们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