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朱安传(我也是鲁迅的遗物)》,对于这个寄生于婚姻中的弃妇,虽然不免有些同情,却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虽然民国时期的很多女人,大多都会在包办婚姻中遭受着拥有新思想丈夫的嫌弃,不过有人强硬地守住了幸福,比如胡适的发妻江冬秀;也有人破茧成蝶,勇敢走出破烂不堪的婚姻后,活出了全新的自己,比如张幼仪。
其实朱安和张幼仪在婚姻中的遭遇非常相似,她们都是在包办婚姻中,嫁给了举世无双的文豪和诗人,并且都没有被善待。
作为包办婚姻中的牺牲品,无论是朱安还是张幼仪,都曾选择对丈夫百般讨好,而丈夫的爱对她们依然是奢望。
只是在这相似的婚姻遭遇中,朱安一生寂然在无爱、无性、无子、无女的枷锁里,用了41年也没有等到鲁迅的一丝怜爱;而张幼仪却摆脱了泥淖的婚姻,涅槃重生。
梁静茹在《分手快乐》中唱到“挥别错的,才能遇到对的,你值得更好的。”
抛开当时的社会背景来看,这句歌词足以为朱安和张幼仪的不同结局做注解了吧。
1、她们都是三从四德,家世尚好的旧式女子,都曾对婚姻满怀期待,却遭受着丈夫的冷暴力。
鲁迅说过:“她是我母亲给我的礼物”、“她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所以在这段以父母心愿为意志的婚姻中,鲁迅和朱安毫无交流,每日有来有往的言语不过3句:
朱安:“早。”
鲁迅:“哼。”
朱安:“北房过道中门关吗?”
鲁迅:“关。”
朱安:“需要家用钱。”
鲁迅:“多少?”
除此以外,再无任何交流。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等待了7年才嫁入周家,甚至知道丈夫不喜欢小脚而故意塞棉花穿大鞋的女子,是如何坚持着熬下去的。
毕竟,她也曾“夫人生而颖慧,工女红,守礼法,父母爱之不啻若掌上珠……”(出自朱安去世后留下的小传),而且祖上有人做官,家境优良。
和朱安相比,张幼仪受到的对待更为粗暴,徐志摩直言她是“土包子”,哪怕在父母强压下,与她生子,却依然宁肯和丫鬟说话都不会看她一眼。
尽管张家在政商两界都颇有名望,配徐志摩绰绰有余,然而对旧思想弃之敝履的他,把包办婚姻中的另一伴当做反抗的对象,甚至在外寻花问柳,寻找所谓的红颜知己时,还逼迫张幼仪打掉二胎,办理离婚手续。
2、面对无爱且有了新欢的丈夫,她们采取的应对方法决定了她们不同的余生。
朱安对人说过:“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
然而在鲁迅遇到许广平以后,他称呼她为“小刺猬”,并且同居生下了孩子,她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心心念念企盼的丈夫,那个说过“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总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大先生,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自己,所以她说:“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清楚自己处境的她,选择的路却是坚定了自己“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的信念,并且说:“看来我这一辈子只好服侍娘娘(太师母)一个人了,万一娘娘归了西天,从大先生一向的为人看,我以后的生活他是会管的。”
她依然选择在无爱的婚姻里沉沦,依然守着形同虚设的婚姻,选择依附那个不爱自己的人度过余生。她更加卑微,更加刻意讨好,她知道大先生不喜欢自己,却从未想过是因为自己陈旧的封建思想而遭到嫌弃。
所以她一直带着些许哀怨,目不识丁,孤寂认命,除了照顾鲁迅母亲,极尽可能地贤惠,毫无可以独立生长的能力。
所以在战乱年代,物价飞涨时,鲁迅去世,她一如既往地讨好着许广平,而在许广平无力救济她时,她甚至无法生存下去,只好准备卖鲁迅遗物。
凄凉过世后,也未能如愿和她一辈子期盼依附的大先生葬在一起。
而张幼仪,在卑微讨好地相夫教子依然捂不热那个对自己薄情寡义的男人的心之后,听着男人让她“赶快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并且步步紧逼离婚的时候,她终于不再相信男人是女人的一切,于是她平静地签字离婚,说:“给你自由,去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太太吧!”
然后她带着刚刚出世就注定不会有父亲关爱的孩子,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学习幼儿教育,学习多国外语,甚至还接触到了商业管理,在孩子夭折以后,她学成归来,创办了自己的服装公司。
那个被徐志摩嘲笑“土包子”,各种看不起,冷眼折磨,毫不留情抛弃的女子,凭着自己的能力,创办了引领时尚潮流的“云裳时装”,甚至还在徐志摩落魄不已的时候给予资助,后来连徐志摩也承认:“是个有志气、有胆量的女子,她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怕。”
选择离婚的张幼仪,终于活成了那个前夫也不敢小瞧的女子了,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旧式妇人,现在已经成为政商两界的知名人物。
同样处在那样的一个时代,同样被丈夫弃之敝履,朱安选择墨守成规,漠视自己的痛苦和不甘,永远不敢走出男人的阴影,像寄生一样依附在没有活气的婚姻中,一生除了可悲,毫无价值可言。
张幼仪却在沉痛中幡然醒悟,逼着自己走出“依附男人”的悖论,干脆利落地舍弃让自己毫无尊严的婚姻,重新活出另一种人生,在后来还遇到了那个懂她、珍惜她的苏记之,一生活成传奇。
3、愿每个在婚姻里受伤的女子,都能成为张幼仪。
朱安和张幼仪的不同,或许还在于格局和眼界之差。处于现代的我们,没有了封建社会思想枷锁,但是在婚姻关系中,依附于丈夫而活,和丈夫毫无沟通的女人却还存在,比如加入豪门的部分明星,没有尊严,处处受气,婚姻没有安全感已经成为常态,而现实生活中,像个老妈子一样围着老公、孩子转的已婚妇女们,还要遭受老公的拈花惹草,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舆论,她们都忍住一切委屈,维持着婚姻的表面完整。
值得庆幸的是,也有很多女性在不公平的婚姻中勇敢地走出来,活得更加精彩。
去年的全国美臀冠军,比基尼小姐亚军庞时杰,曾经因为患脑瘤而导致右眼失明,被别人嘲笑的同时,还遭到前任丈夫嫌弃:“就你这种瞎子,谁还会要你?”
被迫勇敢离婚后,她也曾绝望难过,甚至一度肥胖到180多斤,后来遇到现任丈夫以后,她决心改变,付出常人所不及的努力后,不仅变得更美更有自信,还获得了美臀冠军,“你可以遇见更好的自己。”也是她一直坚信的座右铭。
都说婚姻于女人而言,是第二次生命,决定了后半辈子的生活状态。不可否认,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对于女人而言都很重要,可是这些重要的东西,并不是女人生命必不可少的支撑。
所以,如果遇到一段糟糕不已的婚姻,请勇敢地选择离开,不要让自己的一生,都无望地沉沦在破败的婚姻里。离开以后,你会发现,自己一个人依然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作者简介:紫尘静雪,情感写手。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写尽所有情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