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时间,翻看了几页《围城》,刚好看完了方鸿渐与鲍小姐的“旅途爱情”。
民国二十六年夏天,一批中国留学生坐上了一条法国邮船白拉日隆子爵号,学成回国。
方鸿渐上船以后发现二等舱只有他一个中国人,寂寞无聊的很,三等的中国学生觉得他也是学生而摆阔坐二等,对他有点敌视。他打听出三等一个安南人舱里有张空铺,便跟船上管事人商量,自愿放弃本来的舱位搬下来睡,饭还在二等吃。
翩翩公子阔少爷的方鸿渐,自然有人关注。
旅途寂寥,看上方鸿渐的首先是苏文纨:“他对方鸿渐的家世略有所知,见他人不讨厌,似乎钱也充足,颇有意利用这航行期间给他一个亲近的机会。没提防他同舱的鲍小姐抢了个先去。”
鲍小姐生长澳门,据说身体里有葡萄人的血。她:“身围瘦,后部重,站立的时候沉得腰肢酸痛。”长睫毛下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圆满的上嘴唇好像鼓着在跟爱人使性子。她那位未婚夫李医生不知珍重,出钱让他一个人到伦敦学产科。这次打算回去结婚,跟丈夫一同挂牌。
鲍小姐上船以后,看方鸿渐是做二等的,人还过得去,不失为旅行中消遣的伴侣。
鲍小姐只轻松一句话,就把方鸿渐钩住了。方鸿渐搬到三等舱的明天,上甲板散步,无意中碰见鲍小姐一个人,背靠着船栏杆在吹风,便招呼攀谈起来。讲不到几句话,鲍小姐笑说:方先生,你叫我想起我的未婚夫,你相貌和他像极了。
“一个可爱的女人说,你像她的未婚夫,等于表示假使她没有订婚,你有资格得到她的爱,刻薄鬼也许要这样解释,她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可以享受她未婚夫的权利,而不必履行跟她结婚的义务。无论如何,从此他们俩的交情像热带植物那样飞快的生长。”
甲板上的嘴对嘴点烟,喁喁情话,接吻~
船又过了西兰和新加坡,不是到西贡,苏小姐有亲戚在这中国领事馆做事,当天被接走了。方鸿渐一行人玩到十二点多钟,兴尽回船睡觉。
到码头下车,方鸿渐和鲍小姐落在后面,鲍小姐道:“今天苏小姐不回来了。”
“我同舱的安南人也上岸了,他的铺位听说又卖给一个从西贡到香港去的中国商人了。”
“咱们俩今天都是一个人睡”鲍小姐好像不经意的说。
天时、地利、人和,一夜情发生了。
事后,二人用餐~
“方先生,这是我刚才铺你的床捡到的”侍者阿刘伸出手来,手心里三只女人夹头发的钗。
方鸿渐急的暗骂自己糊涂,起身时没检点一下,同时掏出三百法郎对阿刘道,拿去,那东西还给我。
这事把他们整天的运气毁了,什么事都别扭。
鲍小姐和方鸿渐在一起玩,不像以前那样的脱略形骸,也许因为不日到香港,先得把身心收拾整洁,作为见未婚夫的准备。
“他全无志气,跟上甲板,看他们有说有笑,不容许自己插口,把话压扁了都挤不进去。”
鲍小姐在一步一步的疏远他~
船到了香港,方鸿渐问鲍小姐:“你行李多,要不要我送你下船?”
鲍小姐疏远地说:“谢谢你!不用劳你驾,李先生会上传来接我。”
彻底疏远~
文中,方鸿渐虽然二十岁,早定过婚,却没有恋爱训练。
鲍小姐相对而言,经验丰富,撩拨机巧,进退有度,发生一夜情之后,立马疏远,时间一到,彻底疏远。即使中间有机会继续,也不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