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读35:《才华有限公司》只有不太红的她才能唱好

昨天感恩节,老子谁也不感谢,也不发朋友圈假惺惺说自己过去一年成长要多谢谁。过去一年也没什么鸟长进,收入也还是一样。

要感谢就感谢一些歌曲,默默陪我在城市里度过好些日子。例如《才华有限公司》这样的歌,平实坦诚,舒服好听。

外来的感恩节大家过得喜庆,有人晒过去的旅游照感恩时光的,只不过是想再炫耀一次而已;有人感谢自己上司、同事什么的,那有什么好感谢的,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以及他们为人就是那样;有人另辟蹊径,拍一个清洁工的照,说感谢他们为城市清洁做出的贡献。清洁工才不想干那样的活,还不是在清洁能源公司的压榨下辛苦生存;有人感谢父母,这个不能乱加评论,以我们人民的心情,对父母、祖国类事物乱加评论会遭到强烈谴责。

倒是没人有骄傲到要感谢自己的“才华”,这令我觉得大家太谦虚。身边这样自傲的人还是少,炫耀才华也是应该的,但是晒之前,想象自己晒出来是不是想赢?要想赢,应该将才华为你带来的收入一起晒出来。如果收入不行,那才华还是别晒了。

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么奇怪,进化到现在,全人类价值判断标准是越来越简单了:这玩意挣钱不?

以前说谁谁有才华,还会得到一片赞叹,现在说到某人很有才华,最后却会忍不住问“一年能挣多少钱?”然后就等着对方揭底。如果对方挣的不如他们多,那是极好的,因为他们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没有才华的人生。

说实在的,对整个世界来说,对人的“才华”丝毫不在意,甚至对人任何东西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可能就是你们这帮人类什么时候灭绝,整个新物种出来看看耍耍。

才华只是在人组成的社会中才成立。它能用来挣钱,是好事,但是不挣钱的那些呢?例如发呆无敌、超能吃、俯卧撑能做3000个,这些算不算才华?

“才华”在汉语词典的解释是:表现出来的才能,多指文才。

可以理解为文才、能力。进一步可以理解为,在表达、创造,或者解决问题、处理事件的时候比价出色。

但是要谈到和钱的关系,我只好说:能产生钱的能力,叫才华。更多地在“有用论”上,和读书一样,能体现利益相关的内容人们特别关心。

要不然你的能力就是把钱花的特别快和精彩,或者是用手倒立着去上8小时的班,只能是奇葩。

村上春树《1Q84》里有段这样的对话:

“你知道吗,才华和直觉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不知道”

“区别就在于,你再怎么才华横溢,也未必就能填饱肚皮;但只要你拥有敏锐的直觉,就不必担心混不上饭吃。”

鄙人觉得这是对于才华比较好的辨析,毕竟高速运转的社会,人们的价值判断还是建立在有用论上的。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深圳华强北的年轻小伙猛搞些小生意,一年能挣百来万,而好好读书的同龄人,每个月只能从家里领一千几百块去读大学。

人们就说,这会挣钱的小伙子真有才华!

跟人比才华比不了,比背景更比不了,我只好承认,我就是没有才华。

唯一的才华,就是用来上班挣钱。要是有额外的才华了,我就辞职!

换个更好的地方上班。

能恰如其分地陪伴这般简单目标的,莫非《才华有限公司》这首歌了,由不是很红的歌手金岐玟演唱。才华有限公司,这大概就是所有的我们上班的地方吧,带薪聊天拉屎,打完上班卡开始思考人生与生活;打了下班卡,开始思考人生与工作。

歌词是金岐玟自己填的,写的细节明晰,充满草根的生活味道。例如主歌部分:

就是这家才华有限公司  /  维系了家的温饱事

坐在格子间敲打的手指  /  却感觉生命此刻像是静止

金岐玟不是大红大紫的明星,更不是洪水流量堆上去的明星。以歌声和认真朴实身份来演绎这首歌,她的腔调很容易引起听者的共鸣。要是刘德华这样的巨咖来唱,就成为歌颂人类勇气与平凡的主题曲了。

“才华有限公司”,对仗“温饱事”,朴实的雇佣关系,直接明了,还带点生活气息的温暖;下一句“敲打的手指”,对上“生命(此刻像是)静止”,动静的对比侧漏出一些无奈和落寞。

有种“我就这样静静地上班,看谁能把我咋地”的可爱傻缺气概。


也许吧 想多啦  /  谁的理想不曾恢弘远大

现实啊 不复杂  /  说服你要低头别再犯傻

口语化的一段倾诉,没有特别精彩,但是短句朗朗上口,节奏感好,有点李宗盛大哥的“说话”味道,但是李宗盛写的通常会有些哲理在。例如:我是一只小小鸟 / 想要飞呀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是很口语化的说法,但是有比喻,意境更高一丢丢。


承认吧 是我傻  /  才配挥霍年华渺小的生啊

等青春 消失殆尽一切  /  才说如果当时的胡话

兑现多好啊

“傻”配上“渺小的生”,这算是小确幸吧,人生才华有限,不问华贵金银,不问流芳恒远,傻里傻气的聊天,吃顿渺小的火锅,幸福才会找到落脚点,被内心放大。

等青春消逝殆尽,总觉得当时的胡话,就应该是能实现的誓言。


等明天 太阳又会落下  /  也许我们就已经忘啦

今天的胡话

上一副歌结束部分,

“等青春 消失殆尽一切  /  如果当时的胡话 兑现多好啊”,

到了最后这里结尾,

“等明天 太阳又会落下  /  也许我们就已经忘啦  今天的胡话”。

我们的有这样相同的经验:青春过后回忆美好,转头看看今天和明天,又毫无区别。必须要等美好过去很久以后才开始慢慢后悔,怀念。眼前的美好正在过去,我们尽管知道,但是没能做什么来挽留。就像是阳光,太习以为常,再重要的东西感觉都变成左右手之牵。

所以说,没有永恒的美好,但是有永恒的遗憾。美好制造出来,就是为了给凄美遗憾当回忆背景的。

才华、时光、回忆、金钱,把他们混在一起,凝结纠缠的万缕关系,越看越复杂。远没有一个小孩子看得清楚,小孩子想要哪个就想尽花招去追求那个,简单也快乐。


金岐玟的歌通常是听着很舒服的,没有不着边的远方,也没有太灰暗的逃离,简单的生活细节,构成了多数的歌曲成分,例如《哎呀》、《岁月神偷》都是经典的代表。

喜欢金岐玟歌声的人有很多,我就是其中一个。偏偏这届网友人才多,有人来了一句评论是:“我就喜欢听大胸脯唱好听的歌。精神双收。”

你说气不气人,说的又准确又斯文败类的样子,完全暴露了想说却不敢说的猥琐思想,真是很让人生气。好好的听歌,变成性联想了,尽管是更多不可捉摸的美妙诞生,但是实在是猥琐。

金岐玟这样不太名利的才华,出些不错的作品,源于生活的观察,远走越远,真叫人亲切喜欢。

金岐玟

回头一想,这才华不是辩证题,是应用题。

尽管不多,也尽情挥霍吧,有限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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