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牛主要生活在北街,靠帮人磕碓和推磨换饭吃。那时候北街有个曹二婆(曹善芬的母亲)在自家门口架一口锅卖油炸粑,漆二牛(张建)家赶场天卖凉粉,磕碓推磨多喊牛马牛。
各家下力的事他都做,就是为换饭吃,干活任劳任怨,人们都喊他叫牛马牛,其真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张不长胡子似笑非笑的脸,说话带女腔,让人说不清楚他是男是女,来自何方,晚上睡哪也无人知晓无人过问。
有一件事好像可以证明他是个男的。一个男叫化子曾经把他带到离街口还有几百米远的砖窑,不一会就有学生娃儿看见牛马牛提着裤子流着鼻血跑了出来。人们推断是那男叫化子以为牛马牛是女的,带进砖窑想成云雨之事,结果发现牛马牛是男身,枉给了自己讨来的饭菜,恼羞成怒就动手打了牛马牛。
但这只是猜断,牛马牛来历不详,性别不详,姓名不详,后来连生死也不详。
和牛马牛类似齐名的,是一个叫陈老哇的人。陈老哇半疯半癫,也靠讨口和拣食为生,留一头今天看来是艺术家的长发。陈老哇本名”陈良顺“,这是有人问他名字时,他用粉笔在地上写了千百次的三个字。他偶尔也写别的字,人们都说陈老哇的字写得漂亮。除写字外陈老哇还哇哇练嗓唱歌,老哇其名因此得。
传说陈老哇就是附近人氏,是个中专生(其稀有度相当于现今的硕博连读生),因爱情得了失心疯。但这仅是传说,也许是人们看他又写字又唱歌是个读书人,索性添上去的一笔爱情。
(在此附带砖窑相关人事:砖窑是生产队农民的,担任烧窑这个技术活的人叫文树清<文华的父亲>,是个居民。那时代农民和居民的社会地位是阶级之别。不知文树清因何罪坐了牢,在监狱学会烧砖一技。除他之外,三合的长河坝还有一个叫沈习珍<李福莉的母亲>的女人也会烧砖,两人因持此技皆远近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