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本真亦本邪:天真,才会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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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由悬疑作家紫金陈的小说《坏小孩》改编的电视剧《隐秘的角落》大火,剧中的小主角,13岁的朱朝阳是个成绩优异的优等生,一个大人眼中的乖孩子,孩子眼中的好榜样。

就是这样一个好孩子,却善用心机,为达目的借刀杀人,并巧妙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如果说朱朝阳的黑化是被环境所污染的结果,那么,在震惊全国的大连13岁男孩杀害10岁女童案中,那个13岁的男孩就是天生的邪恶了。

性侵未遂、连捅7刀、弃尸灌木丛,13岁男孩的残忍、麻木以及冷静到可怕的反侦察能力,让人不寒而栗,也引起了舆论的一片哗然。

然而,因为凶手犯案时,还未满14周岁,未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警方只对其收容教养3年。

在事情过去了近10个月之后,法院判决凶手家属赔偿受害者家属128万余元,并要求在辽宁省平面媒体上向受害者家属道歉。

然而,这期待已久的判决结果并没有令受害者家属平息愤怒。死者的母亲贺美玲悲痛地说:“我的孩子都死了,赔偿的钱能换回孩子的命吗?”

《亲爱的弗洛伊德》中有句话说:没有是非观的孩子,是这个地球最可怕的生物,他们有好奇心、行动力、破坏力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

孩子的邪恶之处在于,他们从不和邪恶对抗。他们天真地、无意识地干着“邪恶”的事情,就像肚子饿了就要吃饭那样自然。

今天介绍给大家的书是日本天才小说家乙一的成名作《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它讲述的也是一个未成年儿童杀人并伙同另两名未成年人埋尸的故事,这个故事将孩子的天真和邪恶真实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2

提到乙一,可能很多朋友最先想到的是《在黑暗中等待》《只有你能听见》《寂寞的频率》《暗黑童话》,以及那部知名的短篇小说集《ZOO》等等。

他的作品领域横跨恐怖、推理、纯爱,其中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

《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是乙一在16岁那年写下的短篇小说,讲述的是三个年龄分别为9岁、11岁、17岁的孩子合力让另一个9岁孩子彻底消失的故事。

整个故事最吸引我的有两点,它们也是这个故事与众不同的地方。

第一,这是一个以孩子角度所写的故事,和成年人写出的故事完全不同。

在成年人的故事里,我们往往看到的是冲突,是外部世界的规则和人性之间的不断对抗,是一个人不断调和矛盾,不断转变,不断成长的过程。

然而在乙一的这部小说中,却完全没有这些东西。他只是通过孩子的眼睛去叙述整个事件的经过而已,没有矛盾、没有冲突、没有对抗,孩子们只是依照本心做出行动。

他们没有罪恶感,也丝毫不在乎后果。这恰恰是这本小说与众不同之处,一个孩童眼中的纯粹的梦。

自成年之后,我从未再读过这样的小说。它就像一个童话,一个邪恶却真实的童话。

记得小时候读安徒生、读格林,那些童话故事总是给予邪恶行径以极大的宽容,不在伦理道德上给予任何评判,这正是这本书最大的特点。

书中没有任何外部势力跳出来阻拦孩子的行为,也没有任何人去评判他们的行径。故事自然而然地开始,自然而然地结束。

它所展现的就是一个没有完成社会化过程,对社会规则一无所知的孩童眼里的世界。

你会发现,其实孩子本真亦本邪。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天使,天真有邪才是孩子的本性。

天真,才会有邪。

第二,这个故事特别之处在于,叙述者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一具尸体。

然而这个死去的人并不是主观视角,她没有个人情绪,没有自我意识,只剩下一双用来观看的眼睛。

她更像是一台摄影机,默默旁观并记录所发生的一切。

这让整个故事更加真实,这种人性的真实正是让我们感到恐惧的地方。


3

总的来说,乙一的这部小说《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值得推荐,尽管故事中很少冲突,但悬疑却设置了不少,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乙一在16岁时就具备的、相当不错的叙事能力。

书中的另一个故事《优子》颇有些京极夏彦的风格,讲述了一个受到迷惑的女人,因为分不清真人和人偶,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这个故事其实讲的是操控与被操控。操控女主角清音的,是她自己的心魔,是身边人的诱惑,也是环境的影响。

这三个因素恰恰也是现实生活中影响我们的因素。

说到底,人终究是关系的产物,所谓的找自己,也不过是在找回那最初或最深影响我们的那段关系中的自己而已。

故事的结局有反转,为了不破坏阅读体验,在这里就不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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