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回娘家。
不同于往年的爹背着口袋,口袋里装着娘蒸的大蒸馍,每个蒸馍最上方都被秀儿用竹筒蘸着红纸活得颜色水点缀着,娘拉扯着巧儿,秀儿扯着小超。
一家人走在石岭的小路上。这个地方有点怪:越向北走地势越高土壤就越坏。比如说秀家那边是小盆地中的一马平川,而现在他们所经过的就是沙土地,大姑家的那个地方全部是沙石地,也就是几乎不长庄稼,也就缺水厉害了。
快晌午的时候到了娘家门口,老太太和老爷子正在门口张望。
“你们咋来到现在?”老太太接过爹手中的口袋递到老爷子手里,看着爹额头的汗说,“累坏了。”这时候几个小家伙一齐跑到她俩跟前“姥姥”“姥爷”的叫着。
“走走,回家,你嫂子和哥哥正在灶火屋做饭,四个小家伙在这儿等了好长时间没见秀儿他们刚才跑出去玩了。”老爷子边说边背起口袋又拉扯着超儿催促他们。
当爹和娘陪着老太太老爷子在院子里说话,孩子们在一块儿打闹的的时候哥嫂已经把盘子端上桌了。菜很丰盛,几乎不重样的八个盘子:豆腐、鸡蛋、绿豆芽、黄豆芽、肉片、肉丝还有哥哥不知在哪弄来的一盘芹菜和西红柿……
午饭过后两位老人回屋睡午觉了(六十多岁的老人犯困,上午又劳累一晌)姑嫂在灶火屋收拾碗筷,爹和大舅在院子里靠墙跟的凳子上坐着。
“你那事儿到底咋整了?啥时候会回去上班?”大舅问。
“先在家呆着吧,具体情况公社和村里也没说,厂里也没个最终决定。”爹脸色黯然,回答道,然后接着问到:“咱这儿呢”
“唉……”大舅也长叹了一声,“咱这也是这样,好歹有支书叔照应着,你也知道咱爹和他的交情,至少不会上台被pi斗……”
娘和舅妈从灶火屋里出来了,娘的眼角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