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敦煌| 第十天

【原创】

今日转场,西安至敦煌,航程2小时,因为机票紧张,第一批离开西安的小伙伴是凌晨3点出发的。

放下行李便去堪景。

即使有敦煌研究院领导的批示,莫高窟门口的保安仍然不许我们带设备进窟。为了看构图与效果,我们把摄像机的储存卡取下,交给保安。

在研究员带领下,我们看了事先报备过的三个窟:一个搭了脚手架正在修复的,以及158窟的卧佛,和257窟九色鹿。这些都是平时不对外开放的特级窟。实拍时的画面中必须有谭老师,单纯拍窟内的空镜也是不允许的。

还看了被封闭的北窟——这边洞口很小,主要是僧人禅修及生活之所。洞内壁画不多,但保留了洞窟原貌,从沙土里掏出一个个小小的栖身之地,曾经在苍凉的旷野里安放过多少虔敬的灵魂。

然后是研究院的公墓,长眠着一代又一代在此奉献过一生的研究人员,其中,第一、二代莫高窟守护神常书鸿、段文杰的墓碑,都正对着敦煌的标志性建筑九层楼。

这边的沙漠与鸣沙山的不同,颗粒粗,且有碎石,像在柔软起伏的沙山上用炭笔皴了细细的黑色笔触,远处灰色的丹霞山,一道,再一道,连绵在天与地之间。

岁月,抽空了海水,露出大地的肌肤。

这里太适合表现《敦煌·慈悲颂》第五幕《心经》。巴图巴根的呼麦是大地的腹语,谭维维的高音是飘荡的呼吸。这一段原生态的表演,是整个作品最具特色的部分。彩排的时候,提琴手们都扭过头来看,管乐手们因为坐在对面,干脆掏出手机来摄像,这些老外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巴图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惊讶于谭维维刚刚体验了爱情,立刻陷入濒死的热烈却气若游丝的天鹅之歌。

生命短暂,天地恒久。肉身虽然消失,精神永远留存。这里的陵墓,都是贴着地面建的,只在砂石上覆一块小小的青石,有极致的朴素。

《敦煌·慈悲颂》的故事,也是在生与死之间不断轮回,出生入死,死而复生,由此及彼,周而复始。

今日要解决的问题多多:

1、落实明天谭老师可配合拍摄的行程;

2、落实谭维维抵达敦煌的时间及行程安排;

3、无人机航拍申请、报备、签安全协议;

4、落实三个洞窟拍摄许可;

5、做拍摄画面方案;

6、列敦煌空镜拍摄清单;

7、安排谭老师与樊锦诗院长分别三年后首次见面的场景;

8、摄像分组;

9、落实所有人飞往下一站的机票;

10、协助宣传。

好消息是,到晚上十点左右得到消息,乐队终于同意在九层楼前的露天演出。此前,因为担心提琴在沙漠中面板变形受损甚至报废,一直不肯,一会儿说要重新租借乐器,租金为人民币160万,且租来的乐器如果损坏,由我们负责赔偿;一会儿说演出时气温必须低于22摄氏度。而现在忽然同意,是因为乐团的负责人今天来到现场,发现这里的傍晚无比清凉,于是爽快应允。

但愿一路都有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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