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的一个周六,小凯老师请我们画水墨画里的树。完全不懂水与墨关系的我,随便涂了几笔粗壮的树干和一堆乌漆麻黑的树叶,觉得没劲。于是,我画了一头牛(因为不小心把牛尾巴多绕了几个圈,它看上去又有点像一头猪),在空白处飞舞出几个大字:“丑不语风有声。”
这是我不久前在一个叫作康营的村子看到的景象。当时我站在半山腰的公路上和康营村小的彭明老师告别。深秋的红叶掩映住小小山坡,隐隐可以听见几头牛吃草的动静。风吹过,响起叮叮当当的牛铃声。那是我很少听见,却又倍感熟悉的声音。仿佛是我听了无数次、见了无数回的风的又一次密语。
老师说:“没有这六个字,你这幅画在技术上可以有无数种改法。有了这六个字,我不忍改。“
我想我是幸运的,遇到了像小凯老师这样的人。他能从第一次书法课上我巨丑的字里看出弘一法师的风范,能在我每次写得丑画得丑的时候都自言自语“你跟别人不一样”,似乎只有这样提醒自己才能不发火儿,哈哈。
我想他之所以对我格外宽容一点,大概是看懂了我尝试用短短几个字表达的意涵,甚至比我懂得更加深刻。我也就欣然接受了自己在书法技术上的欠缺,去保持学习初始阶段的热情。
昨天整理客厅的书籍,直觉2016年读的书似乎比去年要多一些。有汪曾祺的《做饭》,蒋勋的《舍得,舍不得》,那本《木心谈木心》的集子,武志红李雪阿德勒等各种心理类读物,还有《细节》、《项目规划与评估》之类的出版物。想起文字营的小伙伴们一起读汪曾祺那段关于牛干巴菌的描写,仍然会觉得文字带给我们的幸福感在那一刻又到达了一个新高度。
也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读完了几本英文故事。
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新的人,看到更多活得努力而精彩的姑娘。
情绪仍然时有波动,但总是愿意跟随和觉察它。
比上一年要更加接纳自己的笑与怒,也能从外界接收到更多讯息。
还在努力养成记录的习惯。
生命展开得更多了一点。
越来越多的事情里,似乎都有“丑不语风有声”的影子。
那头认真吃草的牛,并没有说话。我还是听见了它的声音。
而我的头上,也终于长出了一棵树。
今天我在东郊记忆看舞台剧。9498门口有一个女生在唱民谣。她说:“我就是想来凑个热闹。看来今天的晚饭钱已经不用愁了。”唱着歌的她那么自在,开心地向旁边的小朋友讨糖葫芦吃。
后来路遇雾霾天里的小黛玉,踩着滑板款款来。
哆啦A梦用它的兔子耳朵,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