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片安谧中长大成人,
忽然被投进大千世界,
无数波涛从四面向我们袭来,
我们对一切都感兴趣,
有些我们喜欢, 有些我们厌烦,
而且时时刻刻起伏着微微的不安,
我们感受着,而我们感受到的,
又被各种尘世的扰攘冲散。
——约翰.沃尔.夫冈.歌德
其实过去我不怎么喜欢读诗,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觉得自己似乎很难从作者简短的遣词造句中理解并感受其中蕴藏的分毫情感。今天不经意从一位朋友的公众号上看到这首诗,觉得和自己近段时间的心境很像,这也许就是和诗人产生的共鸣吧,因此,暂且以此作为今天写作的引子。
其实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活得挺佛系的,后来发觉,不过就是一种隐藏在我骨子里的“要强”,不愿暴露自身的脆弱而已,把通过伪装来表现自己的从容,通过自己的“高冷”来表现自己真的很坚强,当做一种自我麻醉,自我说服的“良丹妙药”,“是的,我好得很,不用担心”。于是,越坚强,活得越累,越累就越怀疑人生,后来,就好像这种佛系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坑,终于,某一天把自己埋进里面了。其实,挺悖论的,悖论在于,到底是谁规定我不能表现得脆弱了,坦然地说,此刻我很脆弱,我需要别人,这到底有什么问题呢?这一年来,想必我最大的改变就是我慢慢地“示弱”了,慢慢地学着和某人敞开心扉袒露我的不坚强,这反倒让我慢慢变得更像是真正的佛系了。
最近这段时间,也多了很多机会接触诗歌,尤其是接触孩子们做的诗,感慨很多。孩子们的诗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去包装,却总能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之中,又有一些抛弃掉固化思维和成人之后某种所谓的成熟之外的奇思妙想或生活洞察。有时候活着活着,会发现,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天真”和“纯粹”,而这些,本就是我们与生具有的性情。
不知怎的,步入成年之后,我们就习惯性或者说是被社会化赋予了一张面具,面具之上,我们试图以自以为是的成人做事、思考的方式来进行自我伪装,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一种成人的“自尊感和强大感”包裹着,是啊,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哦,这个人很幼稚”、“这个人做事就像个孩子”,莫名地,似乎成人之后,“像个孩子”、“幼稚”、“天真”之类的……就好像是一个不好的词一样,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矛盾的是,面具之下,哪个人不是从孩子一点点慢慢长大的,孩提阶段我们可从不对这个身份定位觉得有丝毫的羞耻感,甚至,还挺自豪的吧。奇怪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哪个节点开始,我们便开始把“成人”和“孩子”分得那么清楚了。
长大,难道就真的意味着要与自己身体里住着的那个“孩子”彻底分离吗?!不吧。
哈哈,估计,有空的话,去读读孩子的诗,挺好,挺治愈。
《不爱说话的河》
出自朱灵珊 11岁 岑江小学 四年级
我从前养过一条河
但是上次大水把它冲走了
我冲养了一条河
但它又不喜欢说话
从此我就一直一个人
《蜗牛》
王颖雪 12岁 蒋峪初中 七年级 2班
蜗牛好厉害
天天背着它的小床
为什么蜗牛天天背着它的小床呢
一定是因为它太调皮了
所以它妈妈才不让它回家睡觉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