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私生女,但是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的大学老师——果郎。
她平常穿的比较简单干练,风风火火,果敢知性,很少穿裙子和高跟鞋,见人永远是大大的笑容。她走路的时候带风,我自觉走路算快的了,但她的速度我都追不上。
她的性情是随和的,很真实,接地气,感受不到一丁点作为老师的威严来。但是她该严苛的时候还是会严苛,经常换着花样随堂考人知识,而且布置任务也是毫不含糊的。
她生活中其实也是一个有点爱拖延的人,还有点小糊涂。有时候会闹出一点笑话,自嘲马大哈,笑的不能自已。
她有个上小学的女儿,做为一个老师,她的很多精力都放在学校和学生上面,对自己的孩子则是散养的,很少管女儿的学习。女儿的学习基本上都是丈夫管着,丈夫基本上也是个女儿奴,平时对女儿很宠爱,所以管教学习方面也有一点温和,奈不何,但逼急了他也会有反差,生起气来。
女儿很聪明,就是和大多数孩子一样,不喜欢学习,而且还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鬼灵精怪的,不太服管,果郎夫妇经常被她怼的无话可说。
女儿经常被家长群通报又没有完成家庭作业,或者哪次考试考太差了,但果郎又不能做一个严厉的母亲,她批评不了自己的女儿。她自知有愧,平时也没好好管过孩子。
果郎的女儿是外表冷酷搞怪的精灵鬼,像个假小子,平时嘴硬心软,但也算继承了果郎内心善良有爱的美德。
她之所以收了我这么个私生女,一是因为很多人叫她果郎妈妈,她不介意多一个女儿,二是有一段时间她把我当成了她的骄傲。
当初英语六级考了454分,虽然分数不高,但在大三之前四六级一次性过的人之中,我看上去还是挺牛逼的。
然而,不知道被谁把我的分数传成545了,或者说果郎不小心把我的分数记错了,要真是545,我会笑疯的,因为班上分数最高的都只有513。
但就是这种误打误撞,让我糊里糊涂成为了果郎物色英语写作比赛的苗子。
尽管后面向果郎解释了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是她还是看好我。丢给我几本书,让我自己学习自己看,偶尔让我写几篇文章给她看看,但很少指导我,更多是鼓励信任,所以基本上是把我散养了。这像是她的风格。
她说她相信我,也是,我要不是自觉地在赛前几天抱佛脚,苦熬大概过了那几本书,了夜记了一些有用的句型句式,估计就凉凉了吧。
我也是很拖拉的人,不到最后时刻不知道着急,可能就稍微补救一下,然后破罐子破摔赤膊上阵,所以到了最后时刻我比谁都沉得住气。
后来我才知道,那次省级比赛她是替别的老师物色参赛人选的。我名义上的指导老师是别人,也就是说我即使有了成绩,果郎也是沾不到光的,因为她只是受人所托带我,最终结果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果郎尽心尽力带着我,经常鼓励我,后面也是走狗屎运,省级高职高专英语写作比赛中,我破了以往这类比赛中的最高纪录,拿了一个特等奖的最后一名,出尽了风头。
果郎比我还激动高兴,宣布结果的时候她坐我旁边,抱着我哭了出来,我当时不知所措。当时她还调侃说自己的女儿都没有我那么争气,她要是有一个这么令她骄傲的女儿他做梦都会笑醒。我就顺势说那我应该是你的私生女。私生女就这么落实了。
特等奖人员是要去北京外研社参加全国决赛的,她还给我包了一个1500的大红包做奖励,期待我在决赛中再接再厉。
这次决赛她申请了自己来做我的指导老师。决赛据说证书上不会盖教育部的章,只有外研社的章,只代表个人的荣誉,学校得不到好处,不肯出钱承担去北京比赛的任何费用,所以很多人失望地弃赛了。
果郎知道我的难处,所以自掏腰包承担了所有路费和食宿费,而且比赛完那天晚上,她还带我夜游了北京,很难忘的经历。
备赛那段时间,我去她家做客,只是为了比赛,比赛完之后,我还是会去她家,不是她邀我就是我约她,这种情谊已经超出了我对一般老师的感情。去她家有点像回娘家的感觉,带我去剪头发带我去看电影带我去逛书店带我去吃饭送我向日葵还给我买花瓶,走的时候还要塞点东西让我带回来。
果郎有着很真诚无私的爱,她说“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我虽不善表达,但是我将她的这种乐于爱人的态度学到了,也是一种回报。
她总是很乐观,总是给我带来温暖和快乐,就像那年寒冬里她送我我的向日葵,黄灿灿的,明媚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