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8年第一天上班,并不是很忙碌,随意和朋友坐下来聊聊闲话,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让我很是感动,在这里我用第一人称给大家讲述一下吧:
兴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前几年在某大型国企从事设计工作,独立研发了几种机械自动化生产线,后来借着一些地方优惠政策就出去创业了,几年努力下来虽然不是万贯家财,但也的的确确也成了有产阶级,他家庭也很好,妻子是某医院大夫,儿子很争气的考入了某九八五院校,我和兴算是最好的铁哥们,托妻寄子谈不上,但彼此都把对方视为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我都会把他的幸福家庭视为理想中的生活。
前段时间的时候兴总感觉自己眼睛有点问题,看东西模模糊糊的,而且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眩晕,可他有个毛病一直不愿意去医院就医,因为他妻子是医生,去了医院检查就好像被展览一般,最要命开始也没告诉自己妻子,总觉得这是自己太过于辛苦的原因,等到后来有一次喝酒晕倒了才被妻子发觉不妙,一检查是脑部肿瘤,而且是很危险位置的脑瘤,这一下子就让他的家庭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有病了自然是治疗,他老婆动用了各种社会关系找了各地名医诊断,都说是肿瘤位置不太好手术,不过如果不做手术也绝对不行,这种病发展很快,等到压迫到某血管几乎就回天乏术了,最后定下来去北京手术,这期间我一直陪着兴,兴属于是那种很淡定的人,总是反过来安慰妻子说生死有命,自己这个年龄绝对不会夭亡之类的话,但是只有我们独处的时候能看得出来他的惶恐,他不想死,不想失去自己的美好,我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安慰着他,有时候朋友的力量在某些男人心里比亲情还要珍贵。
北京医院里对这台手术也很重视,据他们说成功概率并不算很高,甚至都有可能在手术床上都下不来,让他们一家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也就是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手术前一晚上兴叫我过去,然后让家里人都闪开,交给我一个手机,告诉我说他的一点隐私,原来兴有一个女友,二人曾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却没走到一起,只是二人这么多年一直并没有分开,那个女子现在一个很遥远的城市,遥远到他们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那女子也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是这部手机,隔段时间就彼此微信或者短信聊几句,这种很有点柏拉图的爱恋已经维持了很久,这次生病他也没告诉那个女子,兴希望在他手术和手术后很长的时间内由我替他和这个女子保持联系,甚至他录了几段音频文件,在上边标注好了日期和内容,为了增强真实感,不让那人起疑心。
兴又说如果他手术后好好的,就再把手机还给他,如果万一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希望我替他保持联系,让那个女子相信他还在,也许至少在一年之内不想让对方知道。
说心里话,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兴的所谓幸福家庭形象就在我心里坍塌了,不过我必须尽到朋友的责任,因此就接过手机,但是明确告诉兴,我会替他保存手机,而不是替他完成所谓的心愿,他会好好的。兴一脸苦笑,又嘱咐了我很久才算把这个事情交代完成。
谢天谢地,兴的手术很成功,只是要康复一段时间,人也变得有点木讷,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到医院看他几次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手机还给他,其中我也替他给那个女子交流过几次,发现对方一点也没有担心,只是抱怨说很久没见了,希望今年春天有机会能同游某个旅游景点,我郑重其事的替兴答应了,但愿那个时候兴已经完全康复。
不过我心里也有点心理阴影,每次到医院和他家里看到他妻子的笑容,总是心里有种颤栗,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原因,想着前几个月他生病后妻子义不容辞的撑起家里大梁的情景,想着她在手术室外痛不欲生的神态,我不知道手机里的情人爱他,还是眼前这个真实的女人爱他。
张爱玲写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普通人向来是这样把节烈两个字分开来讲的。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兴的故事是不是就是这段话的释义呢?
这个故事没有结果,也不知道往下怎么发展,但我希望兴能彻底康复,这个手机我不知道要拿多久,怎么觉得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呢?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只想说一句:人呀,不要活得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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