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和她脚下的路
一一纪念我的母亲
□巴山雪儿
那年那月 那风雨
没有少过 一直
拖着她走过春夏秋冬
仅管她依然漂亮
那风那雨总是恋着她
一直陪着她到永远
后来的后来 一直
没有停息过 抗争着
往前走 仅管
也有过阳光灿烂的时候
她笑过 特别是
儿女一个接一个走向她的时候
风雨总是那么疯狂 她
没有哭过没有伤心过
看着自己的儿女 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想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
总会有的 不会
离她那么远
只要抗争到永远
路的那一头 总会
有阳光灿烂的日子 等在
那里 不管风雨
不管路有多长
有时候 有过丈夫的怒骂
或者屈打 她总是
选择屈从或忍让 她不哭
学会了往前看 因为
儿女的一声“妈妈” 她会
醉甜很久 好像
一场好梦 一直
不让她醒来
心中就这样 总是
充满了希望
她的儿女 渐渐长大
为了前程 远离了她
求学求前程 走向去他乡的路
她选择了目送 直到
山桠口淹没了她儿女的小手
她才想起挂在脸上的泪水
流过了她的嘴角
不知道还要流到哪里
为了她儿女永远不会受冻受饿
她去送米送衣物 她也
不知道那是第几次
日落黄昏 她拖着
疲惫不堪的身躯 走在
回家的路上
有时候的饥饿 她同样
选择了“只要儿女过得比我好”
她就开心了 她就
笑了 永远如花的笑了
后来呢？ 她的丈夫先她而去
她选择了空守孤独 空守家门口
等待她的儿女回来 再来叫她一声“妈妈”
一直等待了许多的春去冬来 一直
等来一头白发 等来一身病痛
在一个万家喜庆的春节 她呼唤着
她自己的儿女 和她自己的妈妈
走完了她一生 满是风满是雨的
人生路……
2018.3.14.于浙江温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