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故事Ⅱ文墨书香之(三)鼓乐歌声

               

村中的古庙文化活动节

在农村,鸡犬相闻是生活的一种常态,人欢马叫则是播种丰收的节季,书声琅琅则是村庄的生机希望,锣鼓喧天、乐声缭绕则村庄一定是人物康阜,积极向上的一种文墨村庄体现。在我的脑海中有很多难以忘怀的村中画面,至今想起,清晰可见,余音若在,它们也常常把我的思绪拉回到故乡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    

我最早的记忆画面,是奶奶穿着墨黑粗布衣,盘腿坐在土坑上,面朝窗台,一手摇纺车,一手放线,嘴里哼着悦耳的古老歌谣,在她噫噫呀呀的歌声中,棉团在线柱尖上被拉成长长的细线,而后又自然缩回去缠绕在线柱上,十分的神奇。那时我年幼不记事,个头还没坑头高,甚至也没学会说话,很多时候进屋好长时间奶奶也不会发现我,但她知道我在听在看时,便会下坑来给一点好吃头,我就高兴的跑开了,虽然那时听不懂她唱的什么,但哪些歌谣都十分的凄婉而动听。

  我最感到新奇的画面,则是从北京回村插队的知青大姐姐,站在村堡圪塔的高台上,在清晨的炊烟中,拉凑小提琴,琴调悠扬清亮,响彻山村,引来很多人驻足观听,姐姐很漂亮,穿着也鲜艳,特别是那把奇特铮亮的小提琴,当时村中人恐怕都从来没有见过吧,也都会感到新鲜好奇,在那个艰苦的年代中,在清晨或黄昏,都是村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也让落后而困苦的村民们,不仅在心灵上得到优雅的精神享受,同时也丰富着思维想限上的空间,音乐很奇妙,世界很广阔也很美丽。      

这两个同一时期而有不同的画面与音调,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也对音调有了敏感复杂的反应。学龄前路过学校门口,也常常被拉二胡、吹笛子的声音所吸引,哪种从校园深处的音乐,穿过层层校舍,越过院墙树木,让我对学校感觉很悠美,很神祕,很向往。每当元旦、六一时村中学校也敲锣打鼓,组织文艺演出,我们小孩最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可以挤在最前面或者上到戏台的角落上去看去闹,其实也不懂得什么欣赏,但会从观众的掌声和戏笑中记得一些滑稽搞笑的情节与言词音调,并加以模仿演义,为我们的同伴发小增加了无限的乐趣与欢笑。

村中的舞蹈队

我是一个很腼腆而有五音不全的人,从离开村子在外就学到工作,一直羞于表达或者叫表现自我,当然这即有性格的原因,也有乡音难改的一面,我从一年级到小学毕业就在学校文艺宣传队,多次在工地、乡镇(当时叫公社)等地表演,虽然表演不突出,却表演过舞蹈、快板、朗诵、敲锣打鼓等节目,十分奇怪老师怎么会在同级的七八十号学生选择了我,现在想来真是家乡的一分厚爱,正是这个小小的平台启蒙缎炼我们自已,因为我发现当年哪些表演的同伴大部分都走出村庄,走出了更广阔天地,这就是音乐文艺给人的感化力量,同样的音乐会给人们多种不同的享受与启迪,而我们文墨陈村从来就有着这方面的模范与传承。    

陈村陈氏家谱记录,因祖先德高望重,赐鼓乐班常年在穆凹坟旁居住,奉红白喜事不避,从立碑时间大元至冶三年(1322年)看,在元末明初陈村就不缺少音乐,日常就能够听到锣鼓敲打与唢呐吹笛等乐器吹奏声。村中三官庙建于明正德八年(1513年)前后,其正殿南的大戏台推算也应在这一时期修建,可惜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中陆续折除,这以后每逢庙会唱戏,只能搭台临时解决,我记得那时学校在操场西地垅之上平地,筑了三面土墙作为表演舞台,多少年里学校与村里的集体活动都在这里进行,有一年时任汾西剧团团长陈涔虎,携团回村演出,是在村西原六队麦场进行的,村中人喜欢听戏凑热闹,有没有平台,人们都会想办法解决,这不是单纯的娱乐,而是一种民俗习惯,是一种教育的方式,是一种于教娱乐的文化传承。 

村中的锣鼓表演

  建国以后,村里建立了宣传团,自编自演了很多曲目,培养了很多这方面的人才,他们不仅本村邻村上演,还到县外南下侯马运城演出,处处让人叫好,红极一时,影响深远,因表现突出他们中很多人被政府直接招收为工作人员,安排了工作,郭荣华、陈保家、陈福安、姜月顺等都是其中优秀的代表,也把文墨陈村推向了一个新的境界。受其影响村中很多不识字没文化的人也学了一点演技,这才正是陈村学校宣传队吹拉弹唱各方面人才都有的真正原因。    

改革开放以后,很多民间曲艺文化得以恢复,当时村里成立锣鼓队,陈保有老人首先拿出先辈保留的鼓乐谱子,积极组织,精心传授技艺,耐心指导每个动作,他要学习的人员时时练习,就是晚上睡觉也要把左右手当锣、肚子当鼓敲打默记,这支锣鼓队当年在乡里表演就技高一筹,打出了陈村的文明与威风,并代表乡镇参加县里的汇演,得到广泛的好评,多少年过去了,每每回家过年,总能听到打锣鼓的声音,或许这也是当下农村过年唯一能感觉的喜庆音律了,据说村中锣鼓点排仍是陈保有老人留下的谱子音律,至今有人保存着当时的谱子,这就不是爱好这么简单了,音乐的魅力才是真正的答案。      

短短几十年,中国已从农耕文明跨越了工业文明,进入了网络时代,在这个时代,人们学习各种知识技能,只要你有兴趣有爱好,就会得到很多廉价甚至免费的教育,也会得到很好的发挥与发展,农村人再不闭塞,再不落后,我常常在自媒上看到家乡人,自作的广告,拍摄的段子,无论唱歌跳舞说段子,都十分的精彩与亲切,唯希望你们把握时代脉搏,汲取正能量,为陈村的文墨书香增忝更多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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